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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跑,愚叔總有點心驚膽跳。”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卓公子苦笑:“往年天下太平時,你只要放出口風,就會有人登門專程談交易。現在,你不送上門,人家絕不會來討教。晃東主說得不錯……那老狐狸說的都不錯,市面奇珍異寶太多,多了就不值錢,你送上門去,人家還不一定肯要。瞧那張清單,該死的!那座八寶溫涼玉畫屏,是我家先祖遠從河西買回的噗玉,專程請京師第一名匠雕制的,刻工就花了整整五千兩銀子,耗時三年,他們……該死的!給價三幹兩!我實在不甘心。”

“那你……”

“僱船帶到杭州去。”

“幹什麼?”

“再找買主……”

“賢侄,我們已經來了十天……”

“小侄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卓公子不勝煩惱地嘆氣:“早一天回去,就可以多救見個人,唉!煩死了!”

通濟門大街又寬又直,街上行人也多得摩肩擦踵,誰也懶得理會旁人的事,誰也無法察覺陰謀在進行。

五個人走在一起,一面走一面談話。

挑著寶箱的兩個僕人跟在後面,誰也沒料到會有意外發生。

一高一矮兩位俊逸的儒生,斯斯文文地輕搖摺扇。有意無意地一左一右,擠近挑寶箱的僕人,片刻便超越而過,恰好擠入人叢,將僕人與前面五個人分隔開來。

一切皆計劃得周詳嚴密。

經過一條巷口,兩名與挑寶箱的僕人幾乎完全一樣的人,替代了兩僕人的位置,而兩僕人卻兩眼發直,跟著兩儒生進入小巷。

小巷中有接應的人,而且為數不少。

片刻,兩僕人快步出了小巷,仍由儒生領路,趕上了前面的人,立刻與扮僕人的兩個人交換位置。

卓公子五個人,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任何事。

金陵客棧在南京聲譽極隆,後臺硬、人手足,想向金陵客棧打事件(敲詐勒索)的人,是不會成功的。

次日近午時分,晁東主、簡朝奉,親自帶了四位保縹形的大漢,親自光臨金陵客棧。

進入客院的花廳中,主客雙方客套一番,四箱珍寶抬出來了。

“這是寶泉局長抄局的一萬二幹兩十足兌給的莊票。”晁東主將票放在茶几上攤開:“現票即付,是官府戶部指定的官票,但對不起,敝人必須驗物交票,請不要見怪。”

“應該應該!”霍叔客氣地說:“這畢竟是一萬二千兩銀子的買賣。”

兩大漢開始解開捆繩,用鑰匙開啟大鎖。

第一隻大箱的箱蓋一開,卓公子幾乎跳起來。

“哎呀!”他變色驚叫。

“皇天!”霍叔幾乎要昏倒。

四隻箱子全開啟了,哪有甚麼大小珍寶盆?全是爛棉絮包了一些破衣裳,“還有一包雨花臺拾來的爛花石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送茶的店夥計惑然問,用懷疑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似乎懷疑這些自稱珍寶商的人,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卓公子五個人愣住了。

大熱天裡,他們全身都冒著冷汗。

“你們碰上了掉包的高手了!”晁東主苦笑,一把收回几上官票,舉手一揮,帶了所有的人,嘆息著走了。

“天殺的!”卓公子咬牙切齒咒罵著,“砰”一聲暴響,一掌拍在那張大木桌上。

寸半厚的堅木八仙桌,用大鐵錘打也不易打破。

怪事出現了,整張桌面四分五裂,四根桌腳斷裂成十餘段,整張大桌像被大車所輾壓撞擊,崩散了。

“賢侄……”四位長輩幾乎同聲驚叫。

“我們在南京逗留得太大了。”卓公子臉色泛灰:“昨天我真該賣了的。”

“賢侄,這……這不能怪你,凡事畢竟應該商量,我們本來說定了要賣二萬兩銀子,賢侄想賣也作不了主。”霍叔沮喪地說:“天啊!咱們回去,如何向鄉親們交代?河南來的那些災民……天哪!”

“趕快報官!”另一箇中年人流著汗說。

“沒有用。”卓公子不同意。

“怎麼沒用?”

“就算官府肯相信我們真的丟了珍寶,他們肯加緊查,要等破案,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能追回多少,恐怕只有天知道。”

“可是……”

“罷了!我認了。”卓公子一咬牙,沉吟著道:“小侄那些田地家當,萬把兩銀子大概沒問題……”

“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