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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義所言有理,你現今所面臨情況的確與當初師父所面臨的差不多。澤潞兩地的豪強,背後有太行山的盜匪撐腰。”韓重贇扭頭看了看躍躍欲試的呼延琮,微笑著補充,“滄州的豪強,背後所依仗的則是遼國和符家。”
“大哥手中的細作,已經提前向滄州進發。我最近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以讓副將帶領兵馬回去繳令,自己陪著你先去赴任。”趙匡胤雖然心裡依舊不是很舒服,卻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自家兄弟添亂,想了想,低聲承諾。
“倆孩子剛巧最近也沒事兒,可以先去幫你幾天忙,就算老夫佔了你的李家寨,還你的人情好了!”呼延琮彷彿自己跟太行山沒半點關係般,大咧咧地補充。
“我們二人贊願意助將軍一臂之力!”呼延贊和呼延雲兩個齊齊扭頭瞪了自家父親一眼,大聲說道。
一行人群策群力,目標都是幫助鄭子明坐穩滄州防禦使的位置。但是彼此之間,卻又存了爭競的心思,各不服氣。結果,原本該鄭子明獨自領兵赴任,稀裡糊塗之間就變成了三家聯手相送。從定州起,一路送到了滄州。
近半個多世紀以來河北大地上戰亂不斷,城市凋落,鄉村破敗,官道也年久失修。所以帶領上千人馬趕路,速度根本不可能快得起來。迤邐行軍小半個月,才勉強看到永濟渠的殘骸,距離目的地至少還有兩百餘里。楊光義“爬”得實在不耐煩,索性提議,將隊伍交給可靠的人帶領繼續慢慢趕路,兄弟幾個騎了快馬先走。
“此言有理!”
“此言甚妙!”
“反正距離滄州城也沒多遠了,咱們早點兒趕到地方,剛好能為大軍打個前站!”
“遼軍剛退,郭樞密尚在鄴都坐鎮。想必也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是生非!”
“某早有此意……”
話音落地,四下裡頓時響起了一片贊同之聲。原來趙匡胤、韓重贇和呼延贊等人,也早就對這種烏龜般的行軍速度忍無可忍了,只是誰都沒好意思宣之於口而已。
“你,你們這幫人精啊!嘖嘖——”楊光義在馬背上環視四周,搖頭撇嘴。“肚子裡的彎彎繞一個比一個多,就欺負我一個直心眼兒!”
“去,這叫穩重!”
“有本事你留下帶兵!”
“呵呵,我們還就等著你呢,就知道……”
眾人被楊光義說得不好意思,七嘴八舌地展開反擊。
笑過之後,大傢伙紛紛將目光轉向鄭子明,等著他做最後的決斷。鄭子明自己,當然也巴不得早一點趕去赴任。想了想,點手叫過陶大春,低聲吩咐,“陶將軍,弟兄們就交給你了。慢慢走,不必趕得太急。大傢伙都是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儘量留出時間來讓他們適應。”
“放心!”陶大春是個沉穩性格,當即拱了拱手,大聲答應。
“那鄭某就跟幾位哥哥先走一步了!”鄭子明笑著將令旗令箭交出,旋即抖動韁繩,與其他幾個年青人策馬狂奔而去。
一行人中,年齡最大的趙匡胤,此刻也不過二十四五,最小的潘美才十六七,所以撒起歡來,立刻收拾不住。轉眼間,就跑出了五六十里,直到胯下坐騎已經大汗漓漓,才緩緩放慢了速度。
呼延贊和呼延雲兄妹兩個箭法最好,聯手去獵了一頭公鹿。當天晚上,一眾年青人就烤鹿為食,在樹林中結伴安歇。第二天一大早,則又開始策馬馳騁,踏著半尺高的青草,吹著晚春的薰風,向著目的地滄州飛奔。
少年人心氣高,精神頭足,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累。第三天還沒到中午,遠遠地,已經能看見滄州城破敗不堪的敵樓。前方官道的右側,則“忽然”出現了一座接官亭,同樣是年久失修,廊柱腐朽,隨時一陣大風吹過來都可能將其摧垮。
“這地方四下裡一馬平川,河渠縱橫,按理說應該是膏腴之地才對,怎麼會窮到連個亭子都修不起?”楊光義眼界高,立刻就替鄭子明的前途擔心起來,皺起眉頭,低聲抱怨。
“看來地方上計程車紳官吏,對你這個防禦使不怎麼歡迎麼?”潘美人小鬼大,頓時就聯想到了更深的一層。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提醒,“否則,即便不把接官亭修一下,至少得派幾個得力的人在這裡盯著,隨時準備恭候你的大駕。免得你日後尋思起來,故意給他們小鞋子穿!”
“怕是我等來對了,這地方的防禦使果然不好當!”趙匡胤勒住馬頭,彎腰將包銅大棍從馬鞍橋處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