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說不上來,我心裡一直覺得怪怪的,非常不踏實!”陶大春四下看了看,遲疑著搖頭, “咱們殺了那麼多契丹契丹東路軍的人,按說,耶律底烈為了面子,也不該放過咱們。可最近兩天,咱們看到的隊伍打的都是別家旗號,東路軍的人馬一個都沒碰見!”
 ; ;“嘶——!”周信將冰冷的鹽水,直接倒在自己大腿根兒處的箭傷上,一邊倒,一邊用力吸氣,“對啊,按說契丹人早就該發現那些東路軍的屍體了。他們對地形那麼熟,還有飛鷹送信,耶律底烈現在應該發了瘋般滿天下找咱們才對。怎麼他倒主動撤了兵?”
 ; ;“怕是沒安什麼好心眼!”陶勇也走上前,接過周信手中的水袋,低下頭幫他清理傷口。“但咱們光是猜測,也沒有用。只能儘量準備,到時候見招拆招!”
 ; ; “的確!”聽麾下幾個心腹愛將,都建議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鄭子明只能選擇從諫如流。“等會兒探明瞭周圍情況,咱們就找個避風的山谷歇歇。然後看看能不能走直線,抄近路插向遼水與三岔河的交匯點。”
 ; ; “休息半個晚上吧,然後後半夜再急行軍。後半夜契丹人睡得沉!”一直昏昏欲睡的石重貴再度抬起頭,低聲補充。
 ; ;作為一個曾經的馬上皇帝,他臨敵機變能力雖然不足,征戰經驗卻非常豐富。知道此刻除了趕路之外,大夥還要隨時準備作戰。因此,無論如何都必須讓體力和精神,始終保持在某一道基準線之上,否則,就等同於自取滅亡。
 ; ;鄭子明聞聽,愈發堅定了先讓弟兄們恢復體力的決心。衝著父親和陶大春等人點點頭,低聲道:“那就從現在開始休息,爹,你跟大夥就留在這兒。大春,你去打些獵物。順便在周圍轉轉,看看哪裡適合紮營!”
 ; ;“好!”陶大春毫不猶豫地回應,然後迅速抖動韁繩。
 ; ;鄭子明用目光送他遠去,然後將目光轉向周信和陶勇,吩咐二人去招呼大夥暫時下馬歇息。然後又將目光轉向自家父親,開啟水囊,伺候著對方喝了幾口清水,說了幾句可以令後者寬心的話。最後,又將水壺塞進了一個掛彩嚴重的滄州懷裡,抖動韁繩,快速衝上了臨近的山坡。
 ; ;夜風帶來徐徐清涼,令他整個人頓時精神一振。放眼望去,周圍看不到任何人影,也沒有任何燈光。只有鍋蓋一樣的藍色天空,從頭頂扣下來,倒扣住整個曠野。
 ; ;“嗷,嗷,嗷——”狼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