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漆黑的人影站在花園中,與她遙遙對視。
半晌,一直面無表情的任芳緩緩的露出一抹笑容。
溫柔繾綣,哪怕面對的是自己的兒子,也從沒有露出的笑容。
第二天祝雲平再次的來到了李家!
這次是祝雲平和楚泱一起過來的,趙佑虔沒有來。
趙佑虔畢竟還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都跟著祝雲平的身後。
任芳看到三番兩次上門的祝雲平,倒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只是對於第一次見面的楚泱,她略略多看了兩眼,似是有些好奇。
“隨便坐,不用太客氣!”任芳示意他們坐,又讓保姆去倒了茶過來。“這次又想了解什麼呢?”
“還是關於我的繼子嗎?”任芳淡淡的問道:“我說過了的,我和這個繼子的關係並不好,我也不喜歡他,他為什麼要自殺,或者不是自殺也好,都和我沒關係。直白點說,甚至我覺得只有他不在了,對我來說,才更好。”
任芳倒是非常的直接了當,並不打算藏著掖著自己對李群的不喜甚至於厭惡。
從始至終任芳都沒有想過掩藏,哪怕在警察過來調查,她都不在乎自己這種態度可能會引起旁人懷疑,依舊直言的說了自己的不喜。
這不是祝雲平第一次聽任芳說,每次詢問,任芳就是這種厭惡多言的態度,慢條斯理的說她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沒有繼子的存在,對他們母子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不管什麼時候來,任芳都沒有表現出厭煩不耐煩,隨便你過來,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按理說任芳明明那麼討厭李群,應該不會太樂意提起李群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來問李群生前的事情,她該是不耐煩。
但她都沒有。
任芳的態度從始至終沒有變化。
平靜的宛如死水!
“伯母,我們這次過來,其實是想要見見伯父,我想詢問一下關於伯父是否在回到李群生前的事情。”祝雲平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楚泱,靠自己師父開口是沒機會了,只能靠自己了。
“他不願意見人!”任芳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
“我丈夫剛剛失去一個兒子,再怎麼的不喜歡,也是他的兒子,活著的時候這個兒子再怎麼不堪,死了就千好萬好了。這幾天精神不好,年紀大了,家庭醫生都請了幾次,不方便見人了。”
說起自己丈夫喪子病倒,任芳依舊不見絲毫的擔憂,冷淡的很!
祝雲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主要任芳這種態度,真的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祝雲平下意識的看相處楚泱,這可怎麼辦?之前就是這種態度,他也沒轍啊,怎麼說也是長輩,又沒有證據證明李群的死和對方有關聯,他總不好態度太強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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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神遊天外的楚泱,這個時候才恍然回神一般,視線幽幽的轉向了任芳。
任芳抬眸與她對視,甚至還對楚泱露出了一抹溫柔的淺笑。
這可比對待祝雲平的態度要好太多了!
“你也有問題的話,可以現在就問我!”任芳對楚泱說道。
祝雲平:“……”從未見過對方這麼主動配合,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都這麼大的嗎?
楚泱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對方既然都開口了,她隨說道:“既然不願意說,我問了你不說或者說假話,問也沒有意義。”
任芳道:“可你沒有問,怎麼就知道我不願意對你吐露實情呢?”
楚泱抓住了話柄:“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李群的死,果然裡面存在了隱情了?”
被抓住了話柄,任芳卻一點也不驚慌,她淡淡的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摩擦著杯子的表面,垂眸輕飄飄的說道:“我可沒有這麼說,我也只是順著你的話回答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要問什麼。”
祝雲平狐疑的看著任芳,主要是對方的態度實在讓人抓不到頭腦,她見到楚泱是否過於熱情了點?
知道師父長得好看,但也不至於男女老少通吃吧?
這又不是瑪麗蘇的世界,別整這些沒用的!
楚泱卻早就習慣了各種東西對她的熱情!
尤其那些不是人的東西,對她尤其的熱情,習以為常自然不會感到不適應和不習慣了。
“我最擅長的就是算命,不如我幫你算算吧,看在我徒弟和你繼子的份上,我就給你個友情價。”楚泱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