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磕磕,裡面一千個一萬個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追出來了,現在可好,迷路了,而且還是在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迷路,她該怎麼辦?
女孩心中忐忑不已,山間道路崎嶇坎坷,她只有扶著樹幹慢慢往下走,慢慢的探索。
走了一會兒,耳邊的鳥鳴聲沒有了,蟬鳴聲雖然還在繼續,但這四周卻是出奇的怪異。
這……該怎麼形容呢?
靜,這小片兒區域似乎有些過於安靜,蟬鳴的聲音完全就是從遠處傳來的,這山林之間,莫非連小蟲子之間也要分地盤?
分地盤……
想到分地盤,沈七七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動物界中,一般只有食肉動物才會有‘我的地盤我做主’這種概念,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野獸?
老天,這個想法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心裡一急,腳上一個不注意驟然踩空。
“啊——”女孩一聲尖叫,身子重重的便朝前邊撲去。
可是——
想象中的鑽心痛意並沒有傳來,她好像倒在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上,伸手一摸,還有溫度!
“媽呀!”沈七七被這觸感嚇得大呼一聲,幾乎出於本能的想站起來,哪曾想慌忙之中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身後驟然站起來一個渾身綠色的龐然大物。
女孩大驚失色,剛要拔腿就跑,龐然大物卻忽然向她伸出手來,冰冷的五指直接把她嘴巴結結實實的捂住。
“唔唔唔……”沈七七驚恐,瞪著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怪東西,撲騰著雙手就要去錘對方。
“得了得了,你這同志怎麼能嚇唬女同志!”地面上忽然傳出聲音,卻是一口極濃的東北口音。
沈七七一怔,那捂著她嘴巴的龐然大物也開口了:“誰讓她踩著我的手了,沒差點疼死了!”
“你不是衛生員麼?包治百病,包治各種跌打損傷,你就、就衝你疼的地方吹兩口神仙氣兒,保證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東北味兒很濃的聲音繼續從地面上傳來,嘻嘻哈哈的男音,聽起來好像還挺熟悉。
“神仙氣兒?你來吹吹,你吹給我瞧瞧!”鬆開沈七七的嘴巴,那龐然大物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幾步,伸出一條腿就往地面的一堆草叢踹去。
只聽得‘哎喲’一聲,那草堆竟然也站了起來。
“你這是報復,絕對的私人報復,小心我上報組織!”捂著自己的屁股原地直打轉,東北男子疼的那是齜牙咧嘴。
“哇,原來是你們呀!”沈七七驚呼,滿臉詫異的看著前邊二人。
原來那龐然大物,竟是‘人’!只不過就是為了在戰場上混淆敵人的視線,做出來的偽裝而已。
“哎喲,原來是上次那個小丫頭片子!”全身都掛滿了藤條草葉的衛生員開口道,臉上也被油彩塗成了一片綠色,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面,骨碌碌的直打轉,格外的滑稽。
“哎呀呀,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居然是仇人!”東北男子停了下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不過有些森然,特別是他嘴裡提到‘仇人’兩字時,好像要把沈七七生吞活剝的感覺。
“你、您們要幹嘛?”沈七七往後退了一步,戒備的望著二人,有些膽怯。
這荒郊野外的,要是這兩人想殺人滅口,四周又沒旁人,殺了她之後在就地挖個坑把她埋了,完全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
“你說我們想幹嘛?”東北男子賊笑著向沈七七走來,看著一步步往後退去的女孩,他咬牙道:“上次就是因為你,咱們兄弟幾個全軍覆沒,面子丟了還不算,最後還被罰掃了整整半個月的廁所,這等深仇大恨,你說我想幹嘛,嗯?”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你們應該去找罰你們掃廁所的人啊,你們不該、不該來找我……”沈七七一個勁兒的往後退,時不時的還會踩到小石子,好幾次嚇得她差點摔倒,可東北男子還在逼近,那一口的白牙,感覺像是會隨時咬上她細細的小脖子。
“罰我們掃廁所的正是你叔叔上官大校,我們可不沒那膽兒去老虎身上鋝毛,所以呀,只要委屈你了!”故意誇張的擺動著五指,東北男子賊笑著朝女孩伸出手去。
“別別別別……”沈七七趕緊蹲下身,捂著腦袋,嚇得一顛兒一顛兒的。
可過了半天,也沒什麼感覺傳來,正當沈七七預備偷偷地抬起腦袋時,頭頂傳來東北男子嬉笑的聲音:“嘿,真別說,這丫頭還真好玩!”
她被耍了!
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別人給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