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絕情的話,舞女當時臉色便猶如死了一般。
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管家也是在場的,他雖然對這個女子略有同情,卻也不會為他做什麼。因為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王爺多情,又薄情,他的名聲天下皆知,可還是有痴男怨女,願意飛蛾撲火,以為自己能喚回浪子的一顆真心。
可是到底王爺有沒有真心呢,誰也不知道。
也正因如此,即便王爺對卯九如此溫柔,其他人都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誰知道王爺的熱度有多久?
卯九不過是一個影衛,還是一個男人,以袁飛煙的性情,恐怕絕不可能寵的太久。當時白羅羅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所以之後的事情,未曾有一人想到。
白羅羅這一病,病了足足半月,直到快到除夕都未曾見好。
新年那天皇宮裡舉辦了盛大的宴會,歌舞冰嬉,雜技戲曲,各種精彩的節目都以最完美的姿態呈現在了聖上面前。
白羅羅把自己裹的像個球,坐在一堆人中間喝酒。
皇家的宴會並不想他想象中的那麼美好,飯菜都要先等皇上先動,加上天氣寒冷,菜上來時幾乎都是冷的。
白羅羅病著胃口本來就不好,這下更沒有食慾了,好在表現的節目還不錯,他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節目。
不得不說,這古代的美人有著古代的風韻,這麼看起來也頗有味道。
皇上身邊坐著皇后太后,但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賞了東西之後便沒怎麼說話,倒是和白羅羅一樣在一直喝酒。
節目結束後,就是煙火表演。
這個世界的煙花分外漂亮,大朵大朵的在夜空中炸開,將氣氛襯托的格外熱鬧。
白羅羅站在離皇上的不遠的地方,看著頭頂的夜空,眼裡全是盈盈笑意。
“喜歡?”皇上的聲音在白羅羅身側響起。
“喜歡。”白羅羅道。
皇上咳嗽了幾聲,伸手拍了拍白羅羅的肩膀,道:“你也不小了,是時候收收玩樂的心思了。”
白羅羅笑著點了點頭。
皇上說:“嗯,我最近聽說,江湖上都在傳你和你侍衛的話本?”
白羅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皇上說:“已經看了?”
白羅羅:“……”
皇上見白羅羅臉上的表情,差不多把事情猜了個七八分,點點頭:“寫的倒是不錯,挺有趣。”
白羅羅無言以對,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皇兄,我對他沒那個意思。”
皇上聞言道:“對他沒那個心思?那你告訴我,你將他養在身邊做什麼?”
白羅羅:“……”
皇上見白羅羅答不出來,又嘆了口氣,道:“你還是長不大啊。”
白羅羅有種自己是個兒子被爹訓感覺。
天上又一枚煙花炸開,皇上和白羅羅都沒有再說話。
除夕夜後傍晚,又下了一場小雪。白羅羅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他坐著馬車,小聲咳嗽著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爐子還燒著,白羅羅推門而入,看見卯九坐在桌子前看書。
白羅羅說:“這麼晚了還沒睡?”
卯九輕輕的嗯了聲,道:“主子,新年快樂。”
白羅羅看著卯九在火光下明暗不清的臉,心中微微一動,笑道:“新年快樂。”
卯九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任誰也能從他柔和的眼神裡看出愉悅的味道,他走過來,伸出手慢慢的將白羅羅肩膀上的薄雪拂去,道:“早些睡吧。”
白羅羅一把抓住了卯九的手。
卯九微微一愣。
白羅羅感到他的手浸骨的冰涼,怎麼也不像一直在屋子裡取暖的樣子,他遲疑道:“卯九……你的手”
卯九笑了笑:“主子不用擔心,只是我體寒而已。”
白羅羅聞言便也沒有多想,嘟囔了兩句,就去洗漱睡了。
古代的新年非常講究,初一初二初三要做什麼都是安排的妥妥的。雖然白羅羅得了重感冒,但也得按照規矩來。於是天還沒亮,便被管家從被窩裡拎起來,穿好衣服塞到了馬車裡。
初一祭祖,吃的穿的都有講究,白羅羅按照規矩行了禮,本該和眾人一起在殿中候著,卻聽到皇上叫他下去休息。
其他人聽到皇上的吩咐都面露訝色,皇上卻是淡淡道:“你在生病,別把身體累垮了,早點回府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