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花園很快被人清理了一遍,同時多出了一些擺件,還有十多位樂師模樣的男女肅坐恭候在園子的南北兩側,顯然是為尚秀芳伴奏的班子。此時此刻,整個聽留園再度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靜心等待著佳人的出現。
樂隊忽地弦管並奏,悠揚的樂韻繞樑迴盪,尚秀芳,終於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了。
當尚秀芳像從夢境中的深邃幽谷來到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眾人眼前時,整個庭院之內,不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眾生的女子身上稍稍離開。
嶽松在一瞬之間就把她和師妃暄與在山道上所見的那名陰癸派的傳人相對比起來,當數張面龐在腦海中閃過之後,他只能感慨現在當真是英雄美人接連出現的大時代,擁有如此風姿的佳人本該千里難遇,卻紛紛匯聚在這洛陽城中。
尚秀芳擁有著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同時又有著一股迷濛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種毫不遜色於她兩人的特異風姿。
最使人傾倒的除了她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神情外,更動人的是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其含情脈脈配合著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確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此時樂音忽變,一身素黃羅衣、淺綠披肩的尚秀芳,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載歌載舞起來。
花園中小溪縱橫,小橋搭建於其上,尚秀芳就這麼輕羅漫步的走在流水之間,周圍的一切景色在她的舞步和歌聲中都化為了陪襯,讓人們彷彿看到仙女謫塵。
只聽她唱道:“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姐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麼。”
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為之動容。
一曲既終,樂聲倏止。過了好半晌,全場才發出如雷掌聲,不自覺地紛致頌讚歡辭。
旁邊的跋鋒寒和宋師道依舊沉浸在樂曲之中,嶽松率先回過神來,看著她低身施禮的身影想道:“如此佳人,現今宛若高嶺之花,但在這亂世中,她真的能一直這樣下去嗎?”
表演既然已經結束,這場波折不斷的宴會基本上就宣告結束了,尚秀芳並沒有給其他人表示愛慕之情的機會,而是在表演結束之後就回歸了洛陽城內一處長輩的居所裡。接下來她還會在洛陽城待上一段時間,之後洛陽大豪榮鳳祥的宴會上也會去獻藝。
宴會就這麼結束了,各大勢力的頭領分別離開,今夜的一戰讓鐵勒人被逐出洛陽,更讓跋鋒寒上了許多人的黑名單,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各種陰謀和戰鬥將絡繹不絕的上演。
跋鋒寒要和宋師道一起離開去養傷,嶽松本打算帶著身後始終注視著自己的視線的主人到洛陽城去遛一圈,結果就看到寇仲氣急敗壞的趕了過來,直接在曼清院門口便登上了宋閥的馬車,讓周邊的勢力都意識到了有事發生。
幸好他的臉上還帶著魯妙子的面具,這樣的話人們只會認為是宋閥佈置在洛陽城的外圍勢力出了問題。
帶著一個疤臉大漢的面具,寇仲在見到宋師道和嶽松之後便氣都不喘的緊張說道:“老爹,這回麻煩了,我們這次算是栽在陰後的手上了!”
透過簡略的敘述,嶽松很快搞明白了在宴會舉辦的同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透過宋閥的渠道,他們知道了陰癸派在洛陽城的據點很有可能是停泊在碼頭上的兩艘大船,所以寇徐兩人便和不想跟宋師道見面的傅家姐妹一起過去探查一下。
結果,這一次普通的試探就直接捅了馬蜂窩,那裡確實是陰癸派的據點沒錯,但留守在那裡的陰癸派高手卻遠遠超乎了想象:陰後祝玉妍坐鎮其中,數名長老級高手環伺在側,甚至連陰癸派的正式傳人都在那裡。
“那個自稱叫婠婠的女人應該就是老爹你說過的陰癸派傳人,實力之強居然完全不下於旁邊那幾個死老鬼,而且在和她動手的時候,那種感覺……”回憶著之前的場景,寇仲的臉上居然現出了一絲迷茫之色,顯然婠婠的實力給了他很大打擊。
“所以?”
“所以瑜姨就落到了他們手裡,我們三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現在子陵和娘在另外一個地方養傷,我就趕緊過來找老爹你求援了。”
說完,他就眼巴巴的看著嶽松,心裡不住的抱怨自己為何會直接一腳踏進對方的陷阱裡。
嶽松看著寇仲的臉,想了一下問道:“你覺得,陰癸派在那兩艘船上集中如此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