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恢復如常,問情收回了燈。抱起百里,一步一步走向林子深處。
他知道,那個人定會尋來。畢竟,曾允諾過那個人,此生將不會讓琉璃燈現世。而今,時自己先違背了。
低頭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百里,那姣好的睡顏帶著無邪的笑。燦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笑意。
從此,也許便不會是一個人了吧。
隨意布了些陣法,也許天亮了那人也該到了。
桃花浴雪開
【問情,你抱了人家一宿,可得對人家負責吶。】
當天際星河隱去,那抹日光也帶著幾分慵懶。
百里玉樹幽幽轉醒,朦朧的桃花眼疑惑地看著眼前垂著的銀髮,不禁揚起狐狸般的媚笑,“問情,你抱了人家一宿,可得對人家負責吶。”
見懷中的人笑的欠抽,便知他已無礙。問情冷笑,毫不客氣地一鬆手,乾淨利落地起身。大冷的天,手裡拿著一柄摺扇,看著地上的美人兒哀怨的望著自己,笑著搖著扇子,一派悠閒的模樣,“卿本佳人,奈何投錯了胎。若你為女子,在下取了你又何妨?”
百里玉數站起了身子,如瀑般的墨髮沾著幾瓣桃花。身後的桃花紛紛揚揚地落下,鋪了一地,恍若幻境。百里玉樹朦朧的雙眸泛著淡淡的一層水霧,脈脈含情地看著問情。
問情是何等角色,輕搖摺扇,瀟灑從容,面不改色,恍若不覺。
漫天雪飛舞,桃花浴雪開。
兩個神仙似的人兒在花海中微笑望著彼此,微風拂過,帶著清甜的花香。瑰麗的桃花落於雪地上,落於二人身上。
問情銀髮盛雪,滿袖的桃花為其平添了幾分妖嬈。
百里玉樹終於敗下陣來,翻了個白眼。一臉挫敗地拉著問情的衣袖,“問情,我們回臨安吧。”
“呵,”問情合上那把玉骨折扇,扇面上的一幅潑墨山水畫瞬間合上。挑開百里的玉手,燦金色的眸子漾著一抹幽深,“現下只怕是回不去了。”微笑著輕摟百里的細腰躍起,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桃花林某處,彎起嘴角,越顯那狐仙的模樣。
白衣,銀髮,金瞳。
破空之聲急速傳來,百里回過神,雪地上三隻紅色箭羽還在微微顫動。百里微不可及地眸中一凜,身旁的問情卻溫和地開口道:“阿決,你來了。”
如此場面竟無任何殺伐之氣,若不是地上那三隻箭羽和那紫衫公子身後地一群手持利刃地黑衣暗衛提醒著,還以為是故友重逢呢。
百里桃花眼一掃眼前的紫衫公子,容貌竟同問情有幾分相似。眉目如畫,同問情地溫雅不同,那雙眼睛竟似狼般狠厲,嗜血,帶著幾分戾氣。嘴邊那抹放肆而邪魅地笑看的百里頗為不爽。
百里如同看死物般大大方方地將其上上下下打量個仔細,轉而瞥向雪地上地箭羽,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王兄,一別經年,別來無漾?”紫衫公子舒服地坐在身後黑衣人備好地藤椅上笑看向問情,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藤椅。
百里笑了,王兄?笑著似是瞭然。紫衫公子冷冷看了百里一眼,百里絲毫不在意,反而笑地一樹繁花盛。
問情雙手依然抱著百里,一副波瀾不驚地模樣。淡淡笑道:“自是無漾。國不可一日無君,阿決怎跑這兒來了?”
阿決?百里仔細想了想,琉璃國國主西林決麼?那問情,便是早已病逝的大皇子西林莫?有意思!百里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看著二人,只差沒喝著茶,嗑著瓜子兒了。
“王兄還是將琉璃燈交予朕吧。此處已被包圍,即便王兄再厲害,也出不去地。何況,王兄還抱著一位美人兒。”說罷看向一臉媚態地百里俯在問情胸口上,□□裸地目光讓百里一陣惡寒,同一個爹媽生地,這差別怎就這般明顯?!不屑地撇撇嘴。
“阿決,我本無意於王位。而現下你已是國主,何苦逼我至此?”問情微笑著,銀髮慵懶垂在兩側,好似這不是一場生死決鬥,而是一場所謂地風月。
“問情,你說這人好生奇怪,老盯著人家瞧。莫不是有斷袖之癖,要劫人家的色?”百里玉樹抓著問情地手臂,一副弱弱地表情,很是惹人憐愛。
如果那聲音不是妖孽地男聲地話。
問情輕拍他地手背安撫道:“別怕,有我在。”
別怕,有我在。
百里微微一笑,壓下心中那抹異樣。這是臨安城長生閣裡地莫大夫所說地話嗎?好看地桃花眼微微彎起,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