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我在這裡觀察了幾天，發現一個極為驚人的現象。那些虛幻的光影，從成型到融合，恰好是靈力修煉一到八階。我確定再向前，必然還有九階，甚至更高。但我們已不能向前走了，那會將我們推向無盡的深淵。”

唐天心中凜然，這些虛影除了吸引注意力外，對他並無任何威脅，反不如旁邊的迷霧。但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有生命，就像是將人體靈力的修煉過程，從數千年濃縮到了幾天。

唐天退了回去，退到起初見到它們的位置。

一點熒光在迷霧中成形，有如初生的嬰孩，不帶一絲啼叫。

螢火從出生開始，便向前飄去，唐天緊緊跟隨，見它由小變大，由弱變強。這次它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實則這之前的那些虛影，也同樣清楚他的存在。只是對這些虛影而言，生命中的每一刻都在努力“修煉”，根本沒有一絲空閒來理會他這個外人。儘管它們極其渺小，即使到了“八階”，對唐天仍然構不成任何威脅，但它們依然毫不遲疑，因為稍有延誤，生命就將逝去。

唐天注視著它們，匯成了一道“靈劍”，然後變化形狀，只一天時間，“靈劍”化成了一團，隨後生出頭腳，由蜷縮到伸展，變化成了奇怪的形狀，再逐漸化成人形。

唐天體內的靈體，也正處於這個階段，靈劍不由自主地伸了出來，黝黑潔白，隨著他觀察的物件在起舞。

那道人形的虛幻光影又飄了一天，終於找到了它的“另一半”。

唐天心中觸動非常。

“明白了嗎？”毒天貼身過來，小聲道。

唐天點點頭：“我始終把靈身看作是靈體，把體內靈身的孕育過程，想象成簡單的靈體化身，脫離自己，而後重新融合。原來靈身同己身決不能看成不同的東西，而要同等試之！”

“沒錯，若你當靈身是靈力，那麼你永遠也不可能修成。實則那就是另外一個自己，將它看作是分身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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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毒天的身份

“看著這些虛影，令我感觸頗深。靈力的修煉真是一個奇特的過程，令你想不到的神奇。”

唐天目光灼灼地看著毒天，訝然道：“毒兄始終給我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閱歷之豐富，令人瞠目結舌。”

毒天不置可否，淡然道：“我想你也應該猜得到，毒天並非我的本名。至於我所經歷過的事，那太過痛苦了，不提也罷。我原本想著，就這樣逃避一世算了，是你讓我重拾了信心。”

“我？”

“唐兄不用懷疑，也不用否認。我事後想過，為何當初在黑林中，你要我幫忙時，我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大違我這幾百年的作風，事後想來，唐兄似乎有一種無形的魅力。”

唐天尷尬笑笑，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毒天失笑道：“我們想殺死其中這一道虛影，並非難事，可是你看到了嗎？它們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每一秒鐘都要拆成無數份來用，即使只是曇花一現，仍然努力進步著。相較起來，我們有著悠長的生命，卻每每在做著一些無聊的事情。這是多麼可笑！”

“毒兄似乎有所決定？”

“這裡毒氣滔天，我早說過，正適合練功。唐兄可有興趣，陪我一嘗生死徘徊的滋味？”

唐天傲骨陡然而生，大笑道：“我與毒兄一見如故，毒兄更是幫過我不少忙，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我曾自封功力，將靈力降至三階，本想隱姓埋名，就這樣過一世算了。唐兄雖令我重拾信心，可功力要回復舊觀，並非易事。”

唐天訝然道：“毒兄原本功力在幾階？”

“大概七階巔峰吧。”

“什麼！那你豈非自毀了靈身！”唐天駭然驚凜，嘴角再合不攏，又猛然醒悟道：“若是如此，絕毒谷的人為何不認得你？”

“你會知道的，待會天地破開，唐兄需助我應付雷電的力量，你有信心嗎？”

唐天一呆：“你倒懂得撿人。”

“呵呵，辛苦唐兄，我們去吧！”毒天飛了出去，選的正是那些虛影飄去的位置，混沌天的方向。

唐天隨在後方，看著一道道虛影如百川匯海，從身邊飛過，奔向迷霧的深處。

突然一團黑氣襲來，飛過身邊的虛影立刻灰飛煙滅，但在那些影子消失前，一點亮光跳了出來，被黑氣捲入深層，而後在漆黑如墨的空間裡，一隻如天地般大的巨口張了開來，一道道橙色的光芒飛射出來，瞬間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