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蒜。”
“難不成是——”她生氣了,怎麼連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都要搶奪水滴玉佩,她的傳家寶究竟犯誰惹誰?“笑話,我為什麼要交給你?我好不容易才要回來,誰都休想搶走它。”她護住襟口。
“北藏,不準生事。”
“師兄,我並不想惹事——”他先是畢恭畢敬地朝師兄回話,哪知忽然間一旋身,並且出手,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練後藕臂被他抓住,疼得放掉托盤。
鏗鏘!茶壺杯子全摔成粉碎。
“疼——”她哀叫一聲。
“北藏,再不撒手,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上官界揮掉北藏的手掌,練後小臉縮成一團地逃到角落去。
“這女子有問題。”
“我說過我會處置。”
“你算什麼東西?”練後氣極敗壞地吼著北藏,烏黑逼眸忽然閃出一抹紅芒冷且噬血,北藏瞧得分明。
北藏殺機更熾。“她不僅身懷魔物,還會被魔物的魔氣給控制住心神。”
上官界也訝然,以為水滴玉佩內所蘊藏的邪氣已經被他鎮住,如今看來!練後的激烈情緒會讓水滴玉佩有出人意表的反撲。
天命所定之皇者,蘊藏的力量果然不能小觀。
“絕不能縱容它活在人世間。”趁著上官界閃神,北藏憑藉獨霸的輕功抄近她腰際,挾持她躍出亭攔,往後院狂奔而去,璧玉別業後院有座人工湖泊,湖面在陽光折射下波光粼粼,景緻優美極了。
“你想做什麼?嘔——”練後一路狂奔,五臟六腑好像移了位,教她難受得想嘔吐。
“為了防止你作怪,淹死你。”北藏發狠道。
“什麼淹死,啊——”不容她多說,北藏便把她給拋下湖。
撲通——
“北藏。”隨即趕至的上官界怒喝就要下水救人。
“師兄,我必須這麼做。”北藏卻纏住他,不讓他下水,只要能拖個一刻鐘,便能淹死那個詭異的少女。
“唔——咕嚕——救命——救——”練後不會泅水,駭怕地亂揮著四肢,身子在湖中載浮載沉!拚命求救。
“不能讓她作怪。”北藏使出全力箝制上官界救人。“等她死去,北藏會向師兄領罰,就算要用我的性命相抵也無妨。”
“十個北藏也抵不上她一條性命。”上官界出拳,毫不留情地擊中他的胸口,旋即躍入湖中撈住練後。
“救——唔——”
上官界隻手撈住她纖腰,另一手撥水不斷往岸邊游去,練後則緊緊圈住他的頸子像是找到了救命浮木般不肯放手。
“咳——咳咳——”上了岸,練後又咳又打哆嗉,身子蜷縮一團不斷抖顫著好不容易順過氣,眯起眼尋上北藏,拳頭忿忿地握緊住。
“你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殺我?”陰寒的指責完全悖離她無邪容貌。
北藏受了內傷,卻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瞧瞧她此刻邪魅模樣。“你該死——”
“還不走。”上官界發出最後通牒。
“師兄?”不明日師兄為何一定要袒護這名女子,她明明就不是個正派女流!但對上師兄冷森的目光,他卻不得不離去。“好,我走,我暫且先走,過陣子我再回來與你深談。”輕功卓越的北藏瞬時從璧玉別業消失。
“可恨,太可恨了——”練後仍是一逕地陷於忿限當中,抖顫的唇瓣不斷吐露她的不甘心。
“夠了。”
“他差點淹死我!”她指控道。
“我已經救回你的性命。”足以相互銷抵。
“可是——我不容許有人這樣對待我,不許!”她聽不進任何的解釋。
“練後!”上官界表情更冷,迫人的深駭凝於他的眉宇間。
“不許、不許!我不能容許,不許!”她憤怒,天生麗質的芙蓉逸出詭譎氣息,既狂亂又陰毒。
這下明瞭,當她情緒波動得厲害時,便會被水滴玉佩控制住心智,麗顏猶如火上加油。
“看來水滴玉佩是不該再留下。”上官界道出森冷的決定。
她回神。“你又要搶去?”
“交出來。”冷凝傲然的神態不容置喙。
“不給。”即便如此,她堅持守護到底。
她護住襟口往旁爬去,逐漸恢復正常神彩的明眸戒慎恐懼地死盯著他。
“我說過,這塊玉佩是我最珍愛的寶貝。”面對他無理的命令,原本熊熊燃燒的怒焰卻愈來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