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泉從未遭受這樣的挫敗,但是那馬上冷靜下來,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製造出障目,慌不擇路的逃走。
能進能退一直是他的原則之一,所以才活的那麼長久,但是這麼狼狽的一敗,卻是他從未遭受過。
唐門別島的危險程度,恐怕要在他的記錄之中,提高一個等級了。
裴剛並沒有追出去,剛才使用“偃月無間”,耗費了他大量的內力,幸而將敵人擊退。
“沒想到,這個功夫這麼多年了,威力還是那麼離譜!”
裴剛既是慶幸,但又是擔憂,當年擊殺裴勁的那一幕他還歷歷在目,然而他再次將這殺人的兵器拾起,為的是能在龍城之局之中能夠一展所長。
“想不到,這朝廷之中,也有窺虛我雲夢唐門的人在!”
裴剛走下臺階,撿起了被他斬成兩段的皓月刀,在刀身和刀柄之上,清楚的刻印著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圖案,他不禁低聲的說道:“鯤鵬!”
貳拾肆 情劍心聲
喧囂與他無關,歡悅也與他無關。?
飛火認為自己作為一名天機刺客是不稱職的,回想起當時被無雙所救,也未曾想過時至今日會因為當時的無可奈何跟無雙習武。
而後又漸漸成為了“天機'刺客的一員,最後被那日,不知道無雙用了怎麼樣的方法,永遠將天機刺客的印記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飛火的心中沒有憤恨,對他這樣一個幾乎沒有過去的人來說,能活下來已經實屬不易。
更何況還算是衣食無憂,組織每月都會暗中按照排名贈送數量不等的全國通兌的銀票,用來維持命使的生計。
平日只需要接單殺人就好,所有一切幾乎沒有什麼限制。
不是他選擇了刺客這個行當,也不是刺客這個行當選擇了他。
而是從一開始就註定好了,從他被無雙所救的那一刻起,這條充滿血腥的道路都一直伴隨著他。
他的雙手雖然未曾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但是殺人者人恆殺之,總有一天他也會陳屍野外。
他這樣的矛盾和複雜,明明染血就應該無情,但是他偏偏有情。
如果還是心中迷惘,那一定是染血不夠多。
如果說還在為這些兒女情長的瑣碎所煩心,那一定是心念還不夠堅定,還沒有擺脫世俗的糾纏,還是一個黃毛小子。
飛火自嘲道,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他依舊能記起那夜的一幕,青雯從窗戶中躍下,無情的將他本來的那些嬌柔做作踩了個粉碎,所以他才會和那個丫頭推心置腹。
但是,一切都是錯的,在錯誤的時間,上了別島,又在錯誤的時間和她相識又相知。
人的情感總是為妙,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但是你想把它趕走,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再強的人,也不能讓自己無情,只有達到了“非人”的境界,才不會被世間的情感紛擾,才能做到世間最強。
才能成為史上最強的刺客。
他曾經那樣想過,在被無雙地獄般的磨練的時候,他總想著要越無雙,越天機中所有人,然而現在看來,他才剛剛不過下了點決心而已。
下決心和能不能成功又是一碼事。
但是他必須要成功,不能被自己的心神牽絆住了雙腳,被束縛了雙手。
他的雙眼曾經被長久的黑暗籠罩,他學會了如何在黑暗中行走,學會了如何使用“帷幕”,即使無法看清外界,也能夠找到方向。
然而這一次,並不是別人束縛了他,而是故步自封。
系鈴的人是他自己,解鈴鐺的人自然也是他自己。
飛火起身,取下了床頭的霹靂劍,現在應該稱作斷鋼劍,那十分沉重的長劍之前還讓他有些愁,劍術飄零原本應該和他的身法相配。
而現在,他則要想些法子,學學如何將重劍舞動的向輕劍一樣了。
世上有許多劍法都是無師自通的,有的靈動,有的沉鈞,有的亦真亦幻,有的則殺勢震天。
但唯獨有一種劍法,和上面的都有所不同,每個人的理解都不一樣。
那劍法,人稱為情劍。
“有情之人使有情之劍,無情之人舞無情之劍,秦兄,你說我這,若是舞起劍來,又該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飛火拿起斷鋼劍,走出了房門,走到了夕日苑的院中。
即使之前就知曉了這劍的分量,但是飛火拔出長劍,想要單手持劍依然是件很難的事情,不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