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王怒心中一驚,以徒手罡氣能擊裂鑌鐵甲,看來這年輕人的攻擊力還要超過軍中神修士。只是此時,他忌得不是九嬰的修為,而是九嬰的背景。
纓傑這人,他是知道的,不會隨意將神使訂製的武器賣於常人,那麼,這年輕人多少應和梵軍有些關聯。再者,看他的相貌,不過是二十多歲,小小年紀能有此修為,一定是家學淵博或出自名師。
雖然剛才公王怒出言不遜,但九嬰想對方愛子心切,情有可原。於是不再搭理,回身去檢視野凌傷勢。
他發現野凌的傷口已不再出血,抬頭笑看葉兒。葉兒見九嬰目光中滿是讚許,心中得意,笑道:“九哥,我用真氣封住了他的傷口。怎麼樣,不錯吧?”九嬰點頭。尹喜叫道:“我也幫了忙的……”
三人自顧自交談,公王怒更下不了臺,怒道:“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今日打傷了我孩兒,絕不能就此罷休!”
九嬰聽他口氣蠻橫,心中有氣,站起身道:“前輩要待如何,悉聽尊便!”
公王怒道:“我是本城神使,也不欺負後輩。你接我三招,能不能接下都是你的福緣,三招過後,一筆勾銷。”頓了頓又說:“若是沒有這膽量,也就罷了,向我孩兒陪禮,再賠我一副一樣的戰甲,此事也算了結。”
若說是九嬰與公王孫比武傷了他,這些條件倒也不算苛刻,但因公王孫之前種種,九嬰哪肯去向他陪禮,更別說賠甲了。一時倔氣湧上心頭,應道:“那在下不自量力,接神使三招吧。”
公王怒聽他應戰,心中暗喜。他雖然表面粗魯,但畢竟統軍多年,心細如髮。先提出三招之約,既可保持神使的氣度,又能為兒子討回一口氣。
九嬰怎知這個神使一瞬間竟閃過這許多念頭,此時只求自己氣順,更不惜身受重傷,幸好方笛送的黃金戰甲穿在身上。
葉兒、尹喜都極為擔心,葉兒從不違拗九嬰之意,只有心中暗暗祈求神佑,尹喜則立即除下身上木棉戰甲,給九嬰罩在黃金戰甲外,道:“九哥小心!”他日日與葉兒、九嬰在一起,不知不覺稱呼也跟了葉兒。
見九嬰接下公王怒的挑戰,野凌在旁也是擔心萬分,但他自小性情強硬,更不出言阻止,反而心中佩服九嬰的膽氣,也對九嬰道:“兄弟,小心點!”
九嬰向三人點頭微笑,示意他們不必擔心。隨後全身氣勁流動,擺出防禦姿勢,對公王怒道:“請進招。”
公王怒見尹喜給九嬰穿上木棉戰甲,心道果然不錯,這群小子真是梵軍子弟。
當晚無風,九嬰卻感到勁風撲面。
公王怒站到十丈開外,背手而立,全身袍袖烈烈作響,罡氣已運轉全身,身影在夜色中白光流溢,儼然高手風範。城頭大燈本將這一片照亮,可此時九嬰只能看到公王怒的白色身影。眾人都退到十丈以外,以免被波及。
“接招吧!”公王怒連手指都沒有動,全身白光晃動,一道一人高的利刃向九嬰撲來。
九嬰早已蓄勢以待,但仍未想到公王怒的攻擊如此之快,而且沒有預兆,以至於在對手出聲提醒之後,還是愣了一愣,這一念之間,利刃已至面前。情急之下,雙手連揮,四五層罡盾向前推去。
這樣連蓄罡盾,要是換成公王孫或野凌,肯定是後繼無力了。
罡盾凝成時幾乎沒有間隔,就談不上什麼厚度,一遇利刃就被破開,一時間,“嗤嗤”聲不斷,罡盾一個接一個消為無形。
利刃被幾個薄盾一阻,慢了下來。九嬰已揮動龍角長刀,凝出一個一人高下的罡球。利刃劍氣切入罡球,終於不在前進,球劍逐漸暗淡,消於無形。
公王怒大笑道:“好小子!低估你了。”
剛才他只以七成功力發出“人劍”,不料九嬰修為雖遠不及他,可真氣源源不斷,以薄盾阻隔恰巧是發揮了真氣充沛的優勢。
接下第一招,九嬰真氣稍轉,便完全恢復了。圍觀的修真者這時也越聚越多。
公王怒喝道:“第二招!”不再背手而立,而是搶到五丈距離,蹲步沉馬,雙手擎天。
只見自公王怒腳下起,方圓一丈,連片草木土石捲起懸空,他的頭頂上,全是凝空不動的草石。似乎時間都已凝住,草石在空中迅速變色,泛起白光——竟全被注滿罡氣,於是連一片草葉,都成為了殺人利器。
“轟”地一聲,包含千萬個土塊草石的罡氣團急勁襲來,氣勢極大,避無可避。
九嬰急運罡氣注入戰甲,蹲了下來,雙手向前凝成一個罡柱。他蹲下來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