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還在那裡說個不停:“當時就我們兩人,我勸他別冒險,他說不要緊,還說若是萬一有事,叫我和你說。他把強魂的法門記到傳宗玉簡裡了,你一起拿去處置就是。”
紅箋不由地一閃念:“載之怎的如此冒險,他和石清響又不熟悉……”但她隨即想到,方才“何風”同諸人,尤其是自己態度熟稔無比,又出主意要將“造化鼎”和“隔絕之陣”移到極北冰川的海底去,師弟陳載之在旁從頭跟到尾,正因為不熟悉,所以不放心,索性搶在頭裡試了一試。
隔閡最易產生誤會,紅箋暗暗警醒,所幸這一次事情沒有往不好的地方發展,師弟成功結嬰……
等等,載之結嬰,那豈不是說,他們可以想辦法再度聯絡上古靈泉,尋機開啟護宗法陣,然後由載之持著傳宗玉簡接掌丹崖宗了?
想到此,紅箋也激動起來,一邊向外趕,一邊暗暗祈禱:“師祖、師父、大師兄,陳師弟終於要結嬰了,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這嬰結得順順利利的,師祖,載之沒有辜負您老人家的臨終託付,他這嬰結得好快……”
陳載之沒敢在隔絕之陣裡結嬰,一有所感,立刻出了法陣,趕往地面。
烈焰峽谷到處是肆虐的火能量,連刮到身上的風都是熱的,風裡夾雜著大量灰燼,本不適合他這樣的水修結嬰,但事起倉促,再找合適的地方已經來不及了。
服下那顆丹藥,泥丸宮對神魂的束縛突然有所鬆動,好似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被打破,離魂之竅將開未開,陳載之感覺得到,若是他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只怕要過很久,才能再次等到結嬰的契機。
所以哪怕環境並不適合,這嬰他也結定了。
好在自從他升到了金丹圓滿,便準備著迎接這一天的到來,在苦修部的小世界裡多有不便,回來的這些日子他還是為自己準備了一顆定靈丹。
不知是定靈丹的作用,還是楊佛所煉丹藥便是那麼神奇,陳載之此刻的心情十分平靜。
他從小到大所作所為問心無愧,父親因他離世,師父代他遇難,還有丹崖宗叫人揪心的現狀,這些都是他的遺憾,需要他結嬰之後以一生去彌補,卻並不是他的心魔。
出了這等大事,滅雲宗諸人全都跟了出來,遠遠站著瞧熱鬧。
赫連永不放心,安排了雲澤幾個元嬰散到赤金火山,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莫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他見方崢帶著紅箋和井小芸趕來,同紅箋道:“我正和雁長感嘆,大宗門的弟子果然與我們不同,你已經是進階神速了,你師弟更是叫人望塵莫及。”
紅箋悄聲將師弟陳載之此次突破的緣由同他二人說了說,楊佛的丹藥如此神奇,必須叫赫連永心裡有數,洞府裡丹藥還有一些,大家有目共睹,若是處理不慎,對於滅雲宗可不是一件好事。
赫連永有些驚訝,下意識便攥緊了適才何風遞給他的那瓶丹藥。
玉瓶裡丹藥只有一顆,吃不吃、何時吃他本來還有些猶豫,沒想到竟是這等神物。
他問紅箋:“其它的丹藥怎麼樣?”
紅箋將剛辨別了作用的兩種丹藥介紹了一下,道:“處理得當,足夠大家整體實力上升一大截了。但像他挑出來這幾樣效果這麼好的,只怕再沒有了。”
盧雁長在旁感嘆:“那何風真是有些鬼門道,就像以前來過這裡似的。”
紅箋暗道:“盧大哥你說對了,正是如此呀。”
赫連永沉默片刻,突然問紅箋:“何風這人可以信任麼?”
紅箋知道瞞不過赫連永的眼睛,她能做的便是毫不猶豫為石清響擔保:“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他。”
盧雁長指了紅箋,有些不樂意地道:“哎,哎,你們……”
井小芸一旁插嘴:“你們相好麼,只有相好的人才會這麼說。”
若當著盧、井二人說實話,那還不天下大亂,紅箋哪會給他們抓到把柄,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意為:小師姑,你又異想天開了。
赫連永揮了下手,不叫盧雁長和井小芸兩個再打岔,向紅箋道:“既然這樣,你這兩天就受點累,趕緊把那些丹藥的效果都弄明白了,剩下的事我來做,也沒有什麼,敞開了和大家講,十年辛苦,總不叫大夥空忙。我儘量給他們分,一時沒有合適的,等以後再想辦法。大家實力升上去了,多出來幾個元嬰,正好接下來去和季有云算算舊賬。”
赫連永如此行事,足見光明正大,紅箋欣賞地望著他,微微一笑:“赫連,我和陳師弟還有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