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此撲上去生撕了這陰毒小人。灰老鼠卻冷笑一聲:“孩子不懂事,你也沒長腦子麼,都到這般田地了,他們怎麼可能放咱們走?你有什麼拼命的招式還不趕緊使出來。”他眼珠轉了轉。接道:“只要你殺了這元嬰,我自然能護住女兒!”
女兒,女兒,寶貝女兒從生下來自己沒撈著看幾眼,就成了那混蛋擺佈威脅自己的法寶,他現在還如此,全不看看女兒就要死在那些散修的圍攻之下。
當母親的肝腸寸斷,“陰陽蠱花鏡”突然擺脫了糾纏它的重重青氣,恢復一開始那光球模樣,出現在戰場上空。
半個光球越來越亮。幾乎趕上第二個太陽,它的位置正位於紅箋、石清響和那灰老鼠的上方,眾人聽到那女人厲聲喝道:“大家一起死吧!”
狂風驟起,隨著光球動盪不休,空氣中那種絕望的情緒越來越強烈。紅箋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糟糕,不能任由她下去,她要自爆!
濮志用大喝一聲:“快退後!”
狂風颳得人睜不開眼睛,出現這等變故,眾修士哪裡還顧得上攻擊那賊人的孽種,趕緊向後退去。
一個元嬰期魔修若帶著法寶含恨自爆,會產生多麼大的破壞力可想而知。紅箋這一瞬間沒想別的,只一個念頭:阻止她!
一定要立刻阻止她,紅箋催動飛行法寶筆直迎上。
暴戾之氣充斥“陰陽蠱花鏡”四周,那法寶已處在崩潰的邊緣,半空氣流極不穩定,紅箋雙掌齊推。風將她的衣袂高高吹起,這速度已經極快,但還不夠,紅箋乾脆施展瞬息移動直接出現在“陰陽蠱花鏡”上方,真元疾湧而出。壓迫著那些黑色魔氣欲將它們逼回“陰陽蠱花鏡”中。
這是無聲地較量,一方要爆開,另一方則霸道地表示:你就是爆,也給我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能量都碎在法寶裡,不許飛濺出來半分。
兩邊僵持不下,明眼人卻都看出在這種實力的抗衡中紅箋漸漸佔到了上風。
她兩手大張於胸前,居高臨下按住了那個明亮的光球,水木兩系真元同黑色的魔氣在她掌心翻騰交會,小小空間裡風起雲湧,電閃雷鳴,大量黑色魔氣淹沒了光球,半面“陰陽蠱花鏡”如夕陽墜落,距離地面越來越近。
黑衣女修適才受了些傷,卻並未致命,見狀搖搖晃晃站起來,悲聲叫道:“娘,娘,你別丟下我,我要和你一處。”話音未落,便合身向著黑色光球撲去。
那魔修已決意要同歸於盡,眼見女兒撲來,停了一停,嘆道:“好孩子別怕,娘陪著你。”雖是這麼說,她卻知道外邊施法限制她那女修太過厲害,此時她同女兒看上去離得很近,卻不亞於隔著鴻溝天塹。
黑衣女修疾撲而至,在她即將觸及到那一大團混亂氣流的瞬間,紅箋突然抬了下手。
黑衣女修輕易穿過水木兩系真元,撲進了濃郁的魔氣中,她的修為太過低微,根本無法在如此混亂的能量急流中存活下來,但她終於在臨死之前投入了母親的懷抱。
於此同時,“陰陽蠱花鏡”停止了轉動。
那魔修與紅箋僵持這麼久,突然有了自爆的機會,下意識地便做了最後決定,元嬰即將爆開之際,她突然想明白是女兒被對手放了進來,如山火將燃未燃便被及時澆了場透雨,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剛剛形成,已自行消散了大半。
饒是如此,依舊有巨大的能量伴隨著血肉自紅箋放開的那道缺口噴湧出來。
紅箋袍袖一展,手臂如挽千鈞之重,青綠色的真元護罩如同一口大鐘,對準這股能量當頭罩下。
外邊人看不到,但紅箋自能有所感覺,真元與能量兩下劇烈對撞,其中夾雜的那些血肉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而她體內的真元直接少了一小半。
這威力比她預想得要弱太多了,紅箋心中微動,莫不是那魔修受到打擾,元嬰並沒有徹底爆開?
這有些難以想像,但紅箋經歷了石清響不見魂魄之事,才發現她對修煉上的事情尤其是關於魔修知道的太少了,她以真元捲起“陰陽蠱花鏡”,此時那半面法寶早已恢復了鏡子模樣,與石清響手裡的果然是一般大小,除了花紋相反,兩面鏡子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紅箋準備留待以後慢慢研究,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但是她,此時鬥法已然有了結果,賊人的妻女已經伏誅,所有人都將仇恨的目光落到那灰老鼠身上。
那灰老鼠這半天一直受紅箋抽空照顧,又有石清響大咧咧伸手抓住他,想跑跑不了,掙扎又掙不脫,便想著等那魔修情急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