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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道南蕭可是個水靈根中都要拔尖兒的大美人,依仇嬌的為人,突然見到一個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或厭惡或妒忌,哪怕驚訝一下呢,總該顯露出一點異樣的情緒來,但紅箋在仇嬌那雙不再年輕的眼睛中卻偏偏什麼都沒有看到,似兩潭古井,幽深地望來,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紅箋登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這仇嬌只是金丹後期,不知道為什麼,紅箋也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看樣子雖然今天見了面,卻未必是施展《大難經》的好機會。

雖是如此,紅箋卻不覺著自己對這“妙爐鼎”還需客氣,她當先開口:“我是南蕭,不知仇前輩相招,有何指教?”說話間便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仇嬌對她“仇前輩”這稱呼顯得無動於衷,淡淡開口:“方崢和我說,他已經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了。這幾天多得你照顧,所以我叫他將你請來,當面感謝。”

她目光從紅箋身上挪開,看了後面的方崢一眼,方崢便走過去站在了床邊。

“應該的。論起淵源,方崢和我可不是外人。”紅箋顧不上生氣,她在琢磨這仇嬌的用意。

“聽他說,你是丹崖宗的?”

這仇嬌東一句西一句的,完全叫人摸不清頭緒,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紅箋只得見招拆招:“不錯。”

“你師父閆長青,我曾與他有舊,到是不知道他幾時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好多年沒見他,不知他現在如何?”

紅箋有些吃驚,師父怎麼會和聲名狼藉的“妙爐鼎”有舊?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這女人信口開河,難道是想向師父身上潑髒水?

她謹慎地道:“師父安好,可我從未聽他說過認識仇前輩。”

仇嬌漠然相望,停了停道:“他現在是否還是喜歡喝‘松枝寒’?”

“松枝寒”是一種靈茶,因為孫幼公喜歡,晚潮峰上仿效者甚眾。紅箋心中動了動,頓時明白了仇嬌的試探之意,答道:“師父現在不大喝茶,自從師祖遇害,他偶爾會以靈酒解除心中的煩悶,就是在以前,他也不喜歡喝‘松枝寒’,師父喝的是‘海上明月’。”

紅箋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來,一陣巨大的疑惑卻湧上心頭。這妖婦敢如此問,分明是當真對師父有所瞭解,這怎麼可能?

聽了這番回應,仇嬌的臉色明顯和緩得多了:“我聽方崢說,丹崖宗最近正在搞什麼宗門任務,具體怎麼回事,各峰情況如何,你來說說。”

“那是穆宗主過年的時候宣佈的一項宗門變革,從三月開始,在各峰設立功勳閣,頒佈宗門任務,叫大家賺取貢獻……”紅箋一時摸不清楚仇嬌為什麼對丹崖宗的事如此關心,而丹崖宗搞宗門任務又不是什麼秘密,便簡單給仇嬌講了一講。

仇嬌聽得很專注,這些看上去與她毫不相干的事竟像是比千夫所指隔牆辱罵更叫她上心。

紅箋越說心裡越不是滋味,到現在,與仇嬌見面的情況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按說自己經過的大小事也不少了,對上這種人怎麼也不該落在下風,可紅箋卻偏偏找不到問題出在哪兒,難道對面這女人不是“妙爐鼎”?那自己叫她仇前輩,她為什麼不予以澄清?

紅箋停了下來,向仇嬌臉上望去。

這張臉太蒼白了,一絲血色也沒有。方崢那裡似乎並沒有關於仇嬌生病的記憶,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說這女人身體不好?

在紅箋的注視下,仇嬌的臉色愈來愈青,額頭筋絡浮現,坐在那裡身體竟隱隱有些萎靡,不對!

仇嬌的情況明顯不對勁兒!

紅箋霍地站起來,道:“仇前輩,你怎麼了?”

仇嬌沒有作聲,只向著一旁的方崢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機會就在眼前,紅箋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仇嬌,扭頭向方崢道:“仇前輩有些不對,你快去喊人!”

方崢不疑有它,“噢”地應了一聲人已衝出房去。

紅箋溫言道:“不舒服就不要亂動,我扶你躺躺吧。”這種天賜良機,不施展一下《大難經》實是對不起自己一直以來的苦心經營。

她扶著仇嬌順勢躺下,還未鬆手,仇嬌卻猛一反腕,將紅箋的手抓住。

紅箋怔住,到不是仇嬌有什麼威脅她的舉動,而是在仇嬌那瘦削的手腕內側,她突然瞧見了一道漆黑如墨的長痕,蜿蜒向上,消失在了衣袖裡。

☆、第二百二十章 最後的機會

顏色烏黑的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