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麼難事。”
他回頭望了紅箋一眼,繼續溫言勸說:“你看,你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女人,何不領著她雙宿雙飛,逍遙自在的過日子呢?我只要知曉你的那段‘大難經’,哥哥,咱們季家有機會出一個真仙,你為什麼不肯成就我?我可以發誓學了之後絕不會再去找你們的麻煩。真仙之於你們,無異於人與螻蟻的差別,你看見哪個人會特意去和一隻螻蟻過不去?”
季有風仰面朝天躺著,將兩隻胳膊枕於腦後,他不動聲色等季有云說完,才神情淡漠地道:“說完了?”
季有云只看他這與二十年前一般無二的反應,便知此行怕是又要無功而返,他面露苦笑點了點頭,果然聽著季有風道:“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想著安靜一下。”
沒有挖苦,也沒有罵人,這大約是看在那個方紅箋的面子上,擔心自己一怒之下為難她吧。
季有云對這位軟硬不吃的兄長實是太瞭解了,他沒有表現得太過失望,臨去時還道:“你們兩個再好好地商量一下,我給你們考慮的時間。”
季有云走後,季有風半天沒有說話。
紅箋覺著他神情有些凝重,關切地問:“你怎麼了?不是真在想他說的話吧?”
季有風側過身子來望著她:“我突然覺著他這提議其實挺好,挺有誘惑的。你說呢?”
紅箋張口結舌,還未說話,臉不由自主已經紅了。
“……呃,是挺好。”
季有風看著紅箋這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的表情,彷彿突然來了精神,追問道:“你不嫌我老麼?不嫌棄我殘廢?”
“不。不。”紅箋連忙否認,燈光下季有風的眼睛很亮,亮到叫人很容易忽視他眼角細細的皺紋。
紅箋忍不住將食指的指尖含到了唇齒之間,拿牙輕輕地咬著,和前輩一起這樣過一輩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難道就這樣成就季有云的野心嗎?
那一瞬間,她突然記起她是誰。她是丹崖宗的方紅箋,她的身上還揹負著幫助陳師弟重振丹崖宗的使命。
季有風饒有興趣看著紅箋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含著手指。臉上神情變幻,顯然自己隨口逗她一逗就叫她情緒波動極大。
他呵呵而笑,邊笑邊道:“可是我想了一想,覺著還是不能答應他。”
紅箋登時反應過來這是季有風又在和她開玩笑,她簡直不知道要拿這個人怎麼辦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關心地問:“可我看你剛才好像很擔憂的樣子。”
說到正事,季有風收斂了笑容,他道:“你不瞭解我那位好弟弟。若不是心中有事,他絕不會跑來同我說這麼一番話。事有反常必為妖,會是什麼事呢?”
他翻了個身,難得露出幾分煩躁:“學了‘大難經’,旁人想什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唯獨他,我這輩子都耗在和他猜來猜去上了,想必他也厭煩得很。”
紅箋見狀便岔開話題安撫他道:“那我呢,我的想法前輩也能一眼看出來?”
季有風沒好氣地道:“是,你嫌棄我,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當然能看出來。”
“……”
紅箋想:你有時候是前輩,有時候卻表現得像個孩子。
過了兩天,季有云那裡沒有動靜,季有風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兩個人依舊是打賭消遣,只是賭注在季有風的提議下有了變化。
季有風說:“丫頭,咱們加大賭注吧,我若輸了,說點兒秘辛給你聽,總不叫你吃虧,你若是輸了,我記得當初看你幫著你弟弟修煉的那個秘法挺新奇,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水靈根能練?你每輸一次就背一句口訣給我聽。”
“萬化生滅功嗎?這是我家傳功法,蘊含著五行相生的法則,自然任何一種靈根都能學會。”
在紅箋看來,萬化生滅功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功法,當年爹孃只說不要叫人知道,也沒說不能外傳,季有風要聽,她自然絕不藏私。
二人打賭,紅箋向來輸多贏少,故而很快她就把完整的一部萬化生滅功輸了出去。
她贏的幾回季有風所說“秘辛”果然稱的上是秘辛。
“我當年一摸你手腕,便發覺你十分適合修習‘大難經’,果然只是教給你五十餘字的開篇,你就自行摸索到了入門的途徑。水靈根學‘大難經’,必定要輔以萬流歸宗這個本命武技,等修為高了以後,這門武技會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這也是修煉‘大難經’水系要比其它三系佔便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