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那個呢?還留著呢嗎?”吳秋遇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聽娘問起自己的銅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當年跟著丁大哥下山的時候,那個銅鎖沒有戴在身上,留在師祖爺爺的小屋裡。前幾天小屋失火,東西都燒沒了,銅鎖也不見了。”吳母安慰道:“丟了就丟了吧。人沒事就好。”小靈子笑著說道:“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銅鎖丟了,但是你找到了娘和姐姐,還是好事兒大過壞事兒啊。”
吳母說:“對,小靈子說得對。看來小靈子姑娘還是念過書的。”小靈子說:“哪有啊。我這都是從戲文裡聽來的。”吳秋遇說:“娘。小靈子也是孤兒。”吳母驚訝了一下:“哦?是嗎?可憐的孩子。”小靈子苦笑了一下,說:“秋遇哥哥,你現在不是孤兒了,不但有娘,還有姐姐。我好羨慕你呀。”吳秋遇說:“靈兒,這都多虧了你。以後這也是你的家。咱們是一家人。”
小靈子笑了一下,沒說什麼,而是偷偷看了一眼吳母。吳母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兒子說得對。小靈子姑娘,你這次來,可以住在我家,想住幾天都可以。”小靈子勉強笑了一下,偷偷看了看吳秋遇,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卻終於感到不安。
當晚並沒有盜賊來搶劫,吳秋遇守了半宿便沉沉睡去。小靈子卻睡不著,躺在土炕上翻來覆去。
在梁家住了幾天。看著吳秋遇和母親、姐姐有說有笑,小靈子心裡已經沒有了羨慕,而是越來越感到不安。她幾次想找吳秋遇問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可是吳秋遇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娘或是他姐姐在一起,她一直沒有機會問,也覺得現在說這個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傍晚的時候,吳母在院中挑著豆子,吳秋遇和小靈子想幫忙,吳母不讓他們佔手。兩個人只好在旁邊看著。吳母忽然對吳秋遇說:“兒啊,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讓你也好有個準備。”小靈子心中一動,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吳秋遇問:“娘,什麼事啊?”
吳母說:“當年我和你爹跟著你舅舅在外地做生意。那年你姐姐三歲,你剛出生不久。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忽然有一天遇上山匪打劫。你舅舅被他們殺了,你爹也被他們打傷,他們還要把娘搶回山寨……”吳秋遇氣憤地說道:“這撥山匪太可恨了。”小靈子馬上想到了在門口大槐樹下看到的兩個灰衣人,不知道跟那撥山匪有沒有關係。
吳母繼續說道:“本來我都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但是想到你和你姐都還小,就沒下得去手。正在我和你爹生離死別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位大英雄。他一個人打退山匪,救了咱們全家。”吳秋遇慶幸道:“幸虧有那位大英雄。他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吳母點頭道:“是啊,那位大英雄是咱們全家的恩人,咱們要記他一輩子,早晚找機會報答。”吳秋遇點頭道:“嗯,孩兒記住了。不知那位大恩人叫什麼?”
吳母說:“當時他不肯留下姓名,留下一錠銀子,讓我們把你舅舅葬了,趕著馬車就要走。我和你爹說什麼也要讓他留下姓名,說日後一定要報答他。他就笑著說:‘我夫人正懷有身孕,大夫說應該是個女兒。你們要實在想報答,咱們就定個娃娃親吧。’我和你爹一聽,這是好事啊,當即就答應了。沒想到他只是開玩笑,一看我們答應,就趕緊說:‘你們真的不用這樣。打發幾個山匪,對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你們趕緊回家吧,免得山匪再來。’我和你爹再三要求,他終於答應,說如果兩個孩子都能平安長大,將來就結成親家,就這樣把娃娃親定了下來。”“娃娃親?”吳秋遇一時愣在那裡。小靈子心裡忽然一涼,沒想到秋遇哥哥剛把和如夢姐姐定親的事解決,現在又多了個娃娃親。
吳母抓著吳秋遇的手說:“兒啊,咱們全家人的命都是那位大恩人救的,咱們可不能忘恩負義。前些年你丟了,我和你爹也就沒再想這個事兒。現在你回來了,咱們還得履行約定,不能失信於恩人啊。”這時梁秋逢走出來說道:“娘,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曾家的姑娘早就嫁了。您就不要為難弟弟了。”
小靈子聽說梁家的那位恩公姓曾,忍不住問道:“伯母,您說的那位恩人叫曾什麼?既然兩家定了娃娃親,他總該留下姓名吧?”吳母說:“我只知道他姓曾,具體叫什麼名字我記不清楚了。原來一直是秋遇他爹記著。他夫人盧氏,除了肚子裡的孩子,懷裡還抱著一個男孩。”小靈子不禁驚叫道:“曾梓圖?”吳母認真想了想,點頭道:“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反正有個圖字。”吳秋遇當即傻眼,沒想到母親說的那位大恩人就是曾梓圖,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跟曾婉兒居然有一段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