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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晚些時候,我會找些人過府,你想個合適的理由,把人安置了就好。”

顧博文聞言,頓時一鬆。

他拱了手道謝。

崔硒扯了下嘴角,對他這種典型士大夫的公子習氣,也是服氣了。

客舍的門簾輕輕一晃,一個還扎著丫髻的小丫頭走了出來,瞧見兩人,她屈膝見禮。

顧博文聽她喊自己二老爺,便知道她是顧家的,不由笑了下,暗道他怎麼從沒在顧氏跟前見過這人。

崔硒等小丫頭進裡面回稟,才低聲解釋道:“她是劉栓子的小閨女,師母跟前沒有人照顧,我便把她送來了。”

顧博文笑容一僵,在看小丫頭就有些不自在了。

等小丫頭出來請人進去時,他十分歉意的看了小丫頭一眼,看得不知內情的小丫頭很是莫名。

第二百八十九章 去祭拜(打賞加更)

顧氏正從榻上起身,她行動有些彆扭,腳踝像是使不得力的樣子。

顧博文急忙上前,攔下顧氏動作,同時緊張的盯著她脖頸邊緣看。

顧氏脖頸纖細又白皙,一道手指長短的傷痕劃在上面,看著格外明顯。

顧博文端量一會兒,見那傷口不深,且也收了口,才鬆了口氣。

顧氏留意到他的視線,抬手摸了摸頸子,薄軟的素羅衣袖往上翻卷,瑩白如玉的手腕顯出幾道劃口。

顧博文一把抓住,細細的看過。

從手腕到手肘,深深淺淺,十分凌亂的交錯了十幾道,像是被什麼東西刮傷的。

“慧娘,對不起,”顧博文吸了口氣,說話的聲音很沉,對蘇氏的惱意又深了幾分。

他還記得顧氏十分的怕疼,受了傷也不容易好。

小時候他帶著她玩,不小心讓她摔了一跤,掌心擦破了點皮,她疼得直掉眼淚,他伏低做小,百般的哄都不管用,後來答應幫她抄先生留給她的大字,外加兩本描紅,饒帶還有父親送給他的玉紙鎮,才哄得她破涕為笑,可那傷卻直到大半個月才徹底好了。

從打那次之後,他就一直特別小心,再沒讓她受過半點傷。

可是如今……

顧博文心一抽一抽的痛。

這還只是能看到的地方,其他的,他都不敢去想。

顧氏見顧博文臉色很差,以為他是內疚沒跟著過來護著,便抽回手道:“你道什麼歉?這是匪患作亂,你便是過來又能做什麼。”

她抬手,示意兩人坐下,便問崔硒,林琪怎麼樣。

崔硒說受了些傷,這會兒已經喝藥歇下了,顧氏要想看,可以晚些時候過去。

顧氏盯著崔硒,似乎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假。

昨晚,韓遠之也跟她說過,林琪安然無恙,可她沒有真的見到人,心裡總是不安穩的。

只是崔硒派了人守在院子外,他不鬆口,她就出不去。

顧博文一直盯著顧氏,見她只是掛心林琪,對自己和蘇氏沒有半點怨懟和憤恨,不由詫異。

崔硒朝他輕輕搖了搖頭,拿起小丫鬟遞來的茶盞,慢悠悠的喝。

顧博文皺了下眉,識趣的沒有再說,但這麼瞞著,讓他很不舒服,所以閒談幾句,敲定吃過午飯便啟程回去之後,他就起身,說要去安排那些戰死護衛的後事。

顧氏盤算著去看林琪,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

從前在福州顧博寧也是千里迢迢的過去忙裡忙外的幫著,在顧氏看來,身為兄長的顧博文去做這些也是正常的。

崔硒和顧博文出了院子。

走出老遠,顧博文嘆了口氣,才跟崔硒道謝。

崔硒面色淡淡。

不讓顧氏知道,是林琪的主意,他倒是想讓顧氏管管事,可林琪不同意,她怕顧氏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病情反覆。

林琪現在病怏怏的,他不想惹她哭,也只好從了。

崔硒和顧博文來到偏殿,空曠的大殿被一具具棺木擠滿,雲陽子和道士們正在做法事。

兩人鄭重的拜過,出來後,崔硒道:“這些護衛的家人傍晚時候會過來,琪姐兒的意思是,見過這些人再回去。”

顧博文扭過頭,光線陰暗的殿宇裡那些黑沉沉的棺木肅穆沉重,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傍晚,接到家人亡故訊息的親眷急匆匆趕了過來,寂靜的恍無人煙的大殿裡,悲切的哭聲起此彼伏。

顧博文聽著這聲音,感覺被什麼壓著脊背,那重量讓他幾乎不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