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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以王樸的厲害,豈會輕易放李定國和他手下的軍隊逃回青桐關?
不能回青桐關,只能順著漢水往東轉進。倏忽之間,李定國腦子裡閃過了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奇襲武昌!
當然,奇襲武昌只是幌子,目的不過是把城外的大明中央軍調動起來,只要把城外的大明中央軍完全調動起來,李定國和他的大西軍殘兵才會有機會,才有可能死裡逃生,才有可能活著回到四川。
傍晚時分,柳如是帶著司令部的參謀人員、警衛人員以及後續的輜重營、炮營開到了襄陽城外,與李成棟、鄭成功和劉孔和的火槍營主力會師。
司令部的後勤人員剛剛搭好帳蓬,李成棟、鄭成功和劉孔和三人就趕到了。
李成棟上前向柳如是敬了記軍禮,滿臉羞愧地說道:“司令官,卑職無能,給中央軍丟臉了。”
柳如是擺了擺手,淡然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李總兵不必過於掛懷,不過今天早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成棟便將上午的激戰簡單敘述了一遍。
聽完李成棟的敘述,柳如是蹙眉說道:“這麼看來襄陽城內的大西將領對我們中央軍的武器和戰術有一定的瞭解,要不然在火槍隊的密集射擊之下,他不可能再讓叛軍的弓箭手冒死阻止我軍擲炮手的靠近。”
李成棟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如果叛軍不是事先知道了龍王炮的厲害,他們不可能這樣不惜傷亡也要阻止我軍擲炮手地靠近。因為擲炮手並沒有攜帶攻城用的雲梯,看上去不可能對高逾兩丈的城牆構成威脅。”
“看來這員大西將領的確不簡單。”柳如是說此一頓,又回眸問道,“紅娘子的騎兵營有沒有訊息傳回了?”
“還沒有。”被問到的參謀官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應該已經到光化了吧?”
“報……”那參謀官話音方落,忽有通訊兵氣喘吁吁地進來稟道,“報告司令官,中央軍騎兵一營和二營已經從光化渡過漢水,發現駐紮在羊皮灘的大西叛軍正在後撤,紅帥請示司令部,是否出兵追殺?”
“後撤?”李成棟聞言愕然道,“大西叛軍怎麼搞的,不來襄陽了?”
略一沉吟,柳如是淡然搖頭道:“傳令,騎兵營繼續監視叛軍,不可追殺。”
“是。”
紅娘子派來的傳令兵領命去了。
“司令官。”李成棟低聲道,“大西叛軍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兩種可能。”柳如是淡然道,“一種是故弄玄虛想騙我們上當。另一種就是大西叛軍內部有隙。如果是第一種,大西軍能有什麼把戲呢?從羊皮灘撤退的叛軍兵力眾多,行動緩慢,很難耍什麼花招……唔,看來應該是第二種可能了,應該是這樣,一定是的!”
說著說著,柳如是就把自己給說服了。
李成棟凝聲道:“司令官是說,襄陽城內的叛軍已經被叛軍的主帥給拋棄了?”
柳如是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不用再急著攻城了,先試試能否勸降這支叛軍。”
是夜,襄陽。
何騰蛟的臨時總督行轅現在已經成了李定國的行轅。
李定國正在行轅內苦思脫困之計時,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衣架上的一套禮服,那是何騰蛟的總督禮服。隆武改元之後,大明總督的禮服就改變了制式,不再是以前的大紅官袍加烏紗帽了,改成了由王樸構思,董小宛設計的仿近代禮服。
望著這套總督禮服,李定國的眸子忽然間亮了起來,霍然抬頭喝道:“來人,早有親兵應聲而入,抱拳應道:“大帥有何吩咐?”
“走。”李定國揮了揮手,說道,“隨我去軍需庫。”
當下李定國帶著幾十名親兵來到了臨時總督行轅內的軍需庫,果然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當時就大喜道:“傳令,全城立刻戒嚴,在戒嚴令解除前城內士紳百姓官員一律不準出門,違者殺無赦!”
“是!”
一名親兵領命而去。
李定國又道:“再令,全軍立即集結,不得大聲交談,不得喧譁,違令者斬!”
“是!”
又一名親兵領命離去。
李定國的目光最後轉向身後的親兵隊長,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黯然,低聲道:“七哥,您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你去辦。”
親兵隊長本能地聽出這不是什麼好事,可他還是挺起了胸膛,大聲道:“聽憑大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