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襄湘:“你也覺得蘇聯的革命道路適合中國走?”
襄湘不知道為何他會有此一問,只是說:“各個國家都有各個國家不同的國情,究竟應該走什麼樣的道路,我想借鑑一下是可以的,不然孫中山先生也不會讓我們實地考察了。”
蔣先生沒有說話,他揮揮手只是示意襄湘可以下去了,當時襄湘當時莫名其妙,後來也一直想不清楚那天他為什麼會忽然問了這種話題,因為蔣這個人一向剛愎自用,他只要自己心裡拿定了主意,就從不會有所疑問。只是事後才聽說,這次蘇聯之行中,蔣分別給孫中山和廖仲愷先生去了信件,信件中闡述了自己對國共合作的前景並不看好,認為蘇聯共產主義別有預謀。
夏天到莫斯科避暑還是不錯的,起碼有種秋高氣爽的感覺,傍晚,襄湘一個人來到了大使館附近的一個小酒店準備小酌一杯,聽說俄國的烈酒十分有名,好不容易來了一次自然不能錯過。
俄國因為冬天天寒,所以俄國人普遍嗜酒如命,小酒館裡很熱鬧,放著歡快的民歌,幾對男女胳膊挽著胳膊跳踢踏舞。俄國人普遍都身材高大,五官清晰,襄湘一米七五的個頭在人群裡簡直不能看。坐在吧檯上,一個大鬍子酒保看到了襄湘,吆喝了一聲:“哈哈,是個外國人,你想要點什麼?”
襄湘說:“給我一杯萊姆酒。”
“好的。”酒保說:“再贈送給遠方的客人一疊特色的羊奶拼盤。”
“謝謝您,您可真熱情。”襄湘毫不吝嗇的給了個大笑臉。
“不客氣,我的孩子。”
隨著夜晚的降臨,小酒館裡越來越熱鬧,七八個一身青綠色軍裝計程車兵進了酒館,姑娘們興奮地竊竊私語。
這一隊人最後進來的是個一身黑色空軍服的高大男子,額頭上還帶著空鏡,他大步朝大鬍子酒保走過來,要了一大杯麥芽啤酒,三口兩口灌下去。他似乎是偏北部的歐羅巴人,頭髮和瞳孔的顏色都很淺,是淡淡的褐色,下巴上長著短短的鬍渣。
他看了襄湘一眼,微笑著對大鬍子酒保說:“嘿,葉夫根尼,從我進門起,這小個子就一直盯著我看,我猜他愛上我了。”
大鬍子擦著酒杯聳了聳鼻子:“我猜他不光愛上你了,他還想為你剛才的話揍你一頓,他聽得懂我們的語言,維克多趕快道歉。”
飛行員俏皮的朝襄湘眨了眨眼,笑的很燦爛,他說:“我當然知道他會說俄語,我剛才看到他跟你講話了。”
大鬍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嘿,你是中國人對嗎?”他用散漫的語調問。
“是,你怎麼知道?”襄湘笑著說。
“我有一次開飛機穿越你們國家的大興安嶺,在你們國家境內降落了,我覺得你像是那裡的人,是感覺,你知道嗎?”他看著襄湘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著他那次降落的見聞。
“你們國家的酒很好喝,叫‘燒刀子’。”燒刀子他用了準確的漢語,襄湘一滴汗落下來,果然是大酒鬼,只記得酒名。
“你是到這裡留學的嗎?我見過中國來的留學生。”他說。
“嗯,也可以這麼說。”襄湘不便和陌生人解釋太多,隨便應道。
“喜歡我們國家嗎?有沒有覺得比你們的國家好很多?”
襄湘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他反問道:“你覺得世上有哪個國家比你們國家更好嗎?”
俄國佬以為襄湘是在讚揚他們國家是最好的,有些驕傲的說:“當然沒有,我們的國家將會在列寧格勒的領導下成為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襄湘起身向門口走去,他說:“我和你的想法一樣,世上沒有哪裡能比得上我們自己的國家。”
“嘿,你別走,等等。”沒想到那個俄國佬居然跟著襄湘出了酒館,他靠在一根路燈柱子上,眼睛被路燈映的亮亮的,他說:“抱歉,我剛才說錯話了嗎?”
襄湘問他:“你認為你們國家是世上最強盛的國家嗎?”
俄國發出一聲不知所謂的咕噥,然後說:“同志,你知道我們蘇聯的版圖有多大嗎?佔了整個歐亞大陸的一半,周圍所有的小國家都來投靠我們,包括你們中國也是一樣的,因為你們弱小,所以你們需要我們蘇聯紅軍的援助。”
襄湘簡直無語,心想如果這個國家所有的人都像這個人一樣狂妄,那麼蘇聯的解體並不是那麼不可理解的,襄湘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就大步走了,身後傳來那個俄國佬的呼喊聲:“喂,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