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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女的中年大叔大媽列在女婿名單上,可惜由於各種原因都沒能說成。

襄湘自己也有點著急了,就是100年以後的現代社會,二十多歲的大齡青年也是會逢人就被問及‘成家與否’,更何況是在社會風氣還十分閉塞的民國,在他這個歲數還沒結婚的那是少之又少,簡直快成為珍稀動物關進籠子觀賞了,除卻杜老爺和二姨太,那些個親戚同事見面就問,問的襄湘簡直想從街上隨便拉個女的結婚算了。

杜老爺這廂逼得急了,襄湘只得實話實說,他目前還未曾跟哪家的小姐牽扯點親密的關係。

“既然如此,我們就拖人打聽打聽,看看哪家的官家小姐待嫁。”杜老爺道。

“官家的小姐?”二姨太的聲音拔高了:“官家的小姐怎麼成?那些女人只會仗著孃家勢高,其餘什麼都不會,說不定脾氣還不好,能指望她們好好照顧鈺兒嗎?我覺得娶個城市裡富商的女兒就很好。”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自己剛才還說鈺兒現在當官了,尋常的閨女配不上,現在又說蠢話,我們一家都是地主,於鈺兒事業上沒有什麼助力,若是他有個勢大的丈人,鈺兒的位分也好更近一步。”杜老爺點著柺杖說。

杜老爺和二姨太還在那裡爭論,襄湘卻是無奈的捂住了額頭,因為兩人的話題逐漸脫離了襄湘應該娶什麼樣品性的女子,轉而著重於這女子應該有什麼樣地位的父兄,與其說在娶媳婦,怎麼聽著更像是在嫁兒子。談婚論嫁似乎古往今來都是一成不變的,伴隨著兩個人的結合,同時也伴隨著兩個家庭的結合,不光要看兩個人的契合度,似乎家庭的契合度更為重要。

親事(一)

秋分過了,一天,二姨太淑惠跟襄湘說,有人給他做媒。這一陣子廣州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襄湘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回到家裡,結果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定下親了。

據淑惠說,杜老爺聯絡了他在廣州的許多好朋友,他們說起一位從英吉利留洋回來方先生,這位方先生很有才華,家境十分富有,在廣州的社交圈裡頗有名氣,他有個庶出的女兒長得清麗可人,聰明伶俐,很得方先生的喜愛。

某次特意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兩家遣人取了二人的生辰八字,請一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看了看,結果襄湘與那位方小姐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緣”。

杜老爺說起這樁婚事非常滿意:“方先生跟洋人打交道,聲望高,人脈廣,雖說那是個庶出的女孩,不過他們這些留洋歸國的人並不區分這些,方先生跟朋友來往的時候經常帶著他的這個女兒,看見寵愛的程度,你娶了她也好跟著開闊人脈。”

襄湘奇道:“父親最初不是要兒子求取官家千金嗎?這位方先生似乎只是在文人墨客中有些名氣。”

杜老爺冷笑道:“說你看不透你還真看不透,枉費你十幾歲就在外行走,以後要多請教請教你的那些叔伯們,他們在清朝的時候都是官爺,若不是改朝換代了,豈能輪到你這樣年輕的傻小子上位,起碼也要寒窗十載,於官場中摸爬滾打多年方才識得官字怎麼寫。”

襄湘嘆了口氣,杜老爺又開始了他長篇大論的訓道事業,末了才終於說到了正題上:“既然定下了親事,過一陣子你就親自上門拜訪拜訪,全了禮數,也好提前給他們看看。”

過了幾日,襄湘來到方家,方家是那種典型的海龜式家庭,方先生的正夫人已經過世了,只有一個姨太太也就是方小姐的母親擔著方夫人的名頭,他有四個兒子,方蒻茜小姐是他唯一的女兒,年芳17歲,剛剛大學畢業,一家人才從英國遷居回來,據說他們當時居住在劍橋,方蒻茜小姐還在劍橋學過兩年繪畫。他們住著歐洲風格的洋樓,吃麵包喝牛奶,談話時隔三兩句就冒出句英文,在那個時代他們一家行走於時尚的前沿。

就是在新社會,一般的國人提起海龜也多多少少會帶一點羨慕或者尊敬的意思,更何況是在民國時期,海龜根本是比大熊貓還珍惜珍貴的,他們一家從骨子裡透出來一種特殊感和崇高感,似乎往那裡一站就能顯出他們的不一般,他們是洋的,而其他只要沒出過國的那就是土的。

方先生向襄湘展示了許多他朋友贈送的筆墨,那一幅幅大師的字跡著實讓襄湘大開了眼界,這些東西若是好好儲存個100年,那都值死個錢了,不過這也側面的顯示了這位方先生的非同小可,他的朋友圈子確實很廣,而且主要遍及科研文化領域,普遍都是高階知識分子和文人墨客,這讓襄湘想起了杜老爺說過的他找襄湘這種戰場上拔高的官員當女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