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說非是非是,難道不會說些別的嗎?”徐子陵搖搖頭道:“猜不著,算了,你自己說說你是誰吧!”蓮花色一看他放棄了猜測,拼命做鬼臉,得意莫名。妙齡女尼卻不作聲,彷彿完全沒有聽見徐子陵的話似的,她單掌合十,寶相莊嚴。
“徐公子猜測徐神仙、張帝師和東方先生時,僅蛛絲馬跡即能猜出,為何偏偏猜不出女人的身份,莫非你是故意為之?還是因為一看美人便會大暈頭腦呢?嘻嘻!”那個與師妃喧有幾分相似的俗家女子取笑道。
“你又是誰?你是師妃喧她的母親?”徐子陵奇問道。
“本人比師妃喧的母親要大一點點。”俗家女子嫣然一笑,學著妙齡女尼的口吻道:“非是母親!”
“那是她姥姥?”徐子陵又猜道。
“非是姥姥!”
“那是師妃喧的奶奶?”
“非是奶奶!”
“暈,那她怎麼長得跟你那麼像啊?你是她奶媽?不對,你是她姑媽?姨媽?婆媽?契媽?”徐子陵覺得頭也暈了,猜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一拍腦門道:“給點提示吧!你說你姓什麼?”
“我姓謝,就是你說謝謝,我說不用謝的那個謝!嘻嘻!”與師妃喧相似的俗家女子笑嘻嘻地答道。
“謝道蘊!詠絮才女謝道蘊?老天,我碰到了一個牛人!”徐子陵忽然恭恭敬敬地給那名與師妃喧容貌相似的俗家女子行禮,又變出紙筆遞過去,涎著笑臉道:“才女給籤個名吧!我挺喜歡你那首“泰山吟”的。‘峨峨東嶽高,秀極衝青天。巖中間虛宇,寂寞幽以玄。非工非復匠,雲構發自然。器象爾何物,遂令我屢遷。逝將宅斯宇,可以盡天年。’寫得真是太好了,給我籤個名吧,如果能加一個唇印更佳!”
“你搞什麼?怎麼態度忽然換了一個人似的?”嘲風扯著徐子陵的手臂,怒道:“你要她的簽名幹嘛?還要唇印,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小賊!”
“你知道個屁,這年頭才女越來越少了,像你這樣的傻女越來越多,我不抓緊時間要個簽名,那麼就沒有機會了。”徐子陵一說,嘲風差點沒有插死他,竟然膽敢說自己是傻女,有自己那麼聰明的傻女嗎?
“想不到徐公子竟然知道拙詩,真是意外,看來徐公子能夠哄騙到不少女孩子,看來的確也曾用心讀過幾天書。”謝道蘊嫣然一笑,真的接過筆,在上面畫了幾筆,把徐子陵誇張驚訝的表情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來,然後在上面右側寫著謝謝你,又在左側寫上不用謝。
“謝謝你。”徐子陵一接過來,呆然做了個誇張驚訝的表情,又讀出了與右側那一句話。
“不用謝!”謝道蘊微微一笑,她的回答,讓嘲風和蓮花色笑得差點沒有失氣。
“她姓什麼?”徐子陵小心翼翼地收起,又隨意指了指寶相莊嚴的女尼,問道:“她不是梁綠珠吧?她另一隻手老是不肯露出來,莫非是墮樓裡摔傷了?”
“她姓馮。”謝道蘊淡淡一笑,但是徐子陵卻驚呆了似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馮?胡靈馮太后?不,你應該是文明馮太后!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的兒媳,孝文帝的祖母!”徐子陵驚訝地看著寶相莊嚴的妙齡女尼,只見她神色輕淡,不予承認,也不否認,更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想不到,想不到。”
“怪叔叔,你想不到什麼?”蓮花色一看徐子陵嘆氣,奇問道。
“我想不到,現在還無法搞清楚地尼是誰,夜帝是誰。”徐子陵抓抓頭髮道:“天僧是王莽,那麼地尼也應差不多才對……哎,你真的是地尼嗎?”
“非是地尼。”寶相莊嚴的妙齡女尼單掌合十,搖搖頭道。
“那麼夜帝和地尼是你?詠絮才女,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有書法不練,跑去當尼姑,你對得起丈夫和兒女嗎?你對得起天下老百姓嗎?你對得起我對你的崇拜嗎?不行,你趕緊賠償我一百幾十萬兩黃金作為精神損失費,否則我很難原諒你這種行為!”徐子陵非常失望地衝著謝道蘊搖頭,嘆氣道。
“誰說我是地尼?”謝道蘊奇怪地反問道。
“你?原來你真的不是地尼!真是……太讓人高興了,咱們握握手,我就知道你不天天吟詩作賦沒有空去做尼姑,啊,我聽說你不是地尼,我心裡輕鬆多了,真是感覺一天都光亮了!”徐子陵伸出手,準備與謝道蘊相握,非常激動地道。
“握手就免了,不過我倒不介意徐公子賠償我一百幾十萬精神損失費,否則我很難原諒你這種行為。”謝道蘊伸出手,不過是要求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