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一月,冥堯嗜上酒色了,時常夜不歸宿,即便是回到園裡,也是對莫離殤避而不見。
這日,陰雨連綿的天氣,莫青受莫離殤命令,下山去將大夫請回園裡替她診治。
此刻,莫離殤的房間中,大夫將手放到莫離殤的手腕上,凝神替她把脈。
莫青、莫蘇焦急侍在莫離殤身後,儘管她們迫切的想要知道園主近些時日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也只得努力地剋制著自己沒問出口。
房間很安靜,那大夫慎重的神情漸漸變得歡喜起來,好一會兒,那大夫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眉開眼笑的雙手作恭賀姿勢,恭喜道:“恭喜園主,園主身體一切都好,並無不妥。或許是因為園主平常太執著於練武了,這喜兆也和尋常婦人不甚相同罷。”
莫離殤驚喜過極,略有些忐忑的怔望大夫,加重了語氣問道:“大夫,你是說?”
大夫笑盈盈的點點頭,持筆寫下一張方子呈給莫青、莫蘇二婢:“老夫行醫數十年,雖不自命妙手回春,但像這般並不需要多深厚的醫術便能診斷出的喜脈之相,還是很有自信的!老夫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園主的脈象的確是喜脈。”
莫離殤喜極而泣,哽咽著命莫青送大夫出園,又命莫蘇去山下將冥堯尋回,她要將這個天大的好訊息親自說給他聽。如今這孩子來得真是太是時候了,現在有了孩子為媒,她相信,只要她肯將姿態放低一些,她和冥堯的關係就能得以改善。
莫青、莫蘇受命出了房間,莫離殤全身放鬆地躺在床塌上,隨後命人去將八大弟子喚來。
不多時,白霜/白露/白雪/白星/白霧/白雲/白冰/白雨步伐輕盈地來到了房中,恭敬地向莫離殤見禮:“徒兒見過師傅,師傅,先前大夫怎麼說,師傅身體可還安好?”
先前瞧得莫青、莫蘇帶大夫出園,八女想到這些日子師傅的性子變得比以前更為沉寂了許多,所以一進屋來,連抬頭望一眼莫離殤的臉色都是不敢,就直接行禮。
莫離殤微微笑道:“我今日叫你們來,便是為了此事!”
八女心中一突,神色愈加的恭敬了:“師傅儘管吩咐?”
聽八女這一問,莫離殤便不自覺地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欣慰道:“為師身體無恙,只是不想孩子來得這般快,往後為師怕是沒得功夫再指點你們了!”
八女面色一喜,抬頭欣喜的看向莫離殤,激動道:“師傅有喜了?”
莫離殤點了點頭,忽而正色道:“瞧你們高興成什麼德行了,難不成你們認為為師有喜了便無人再監督你們練武了嗎?就可以趁機偷懶了是不是?”
八女惶恐道:“師傅言重了,徒兒不敢!”
莫離上揮了揮手:“不論你們怎麼想的,如今為師已不能把手指點你們幾個練武,但你們的武功卻不能為此荒廢,所以為師打算讓莫青、莫蘇二人陪著你們去北崖雪山面見祖師奶,暫時借住在祖師奶那兒一年,待一年之後為師誕下少園主,再命人去接你們回來。”
在離殤園,莫離殤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敢違抗,八女自然也是不敢,規規矩矩地躬身,恭敬道:“徒兒謹遵師命!”
送走八徒弟,冥堯果真如莫離殤預料的那般,和她之間的話逐漸多了起來,每日時時刻刻陪伴在她身邊噓寒問暖,關心體貼得無微不至。所以懷孕的前半年,莫離殤一直都是幸福的,只除了夜晚入睡的時候,他就似換了張臉一般,始終不肯正對著她入睡。
直到那一日,翌年,生產期到來的前一月。
隨著肚腹一天一天的長大,莫離殤已經擁有了成為人母的喜悅和準備,這日,在兩名心腹的陪同下,她下山去衣坊替還未出生的孩兒添置衣物。
那坊主這幾月來時有見到莫離殤下山,已是認得很熟悉了,遠遠地一瞧見莫離殤,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看了看她的肚腹,笑著問道:“莫園主,孩子快出生了吧?”
莫離殤點了點頭,溫和道:“是啊,就在這一月了。”
那坊主點點頭,瞭然笑道:“難怪我近日總瞧得莫相公與一少女到我店裡來添置衣物,那一定是莫相公本家的親戚吧?男人對於照顧產婦的事情總是比不得女子細心。”
莫離殤全身一顫,面色陰沉下來,沉聲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那坊主原本也懷疑那少女和莫相公關係匪淺,所以方才才試探性地那麼一問,不想此番見到莫離殤震驚的神情,她心知壞了事了,就不自禁地伸手捂住了嘴,驚詫道:“莫園主難道從沒見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