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職業漫畫家。”
“漫畫家?”初勻愣了一下。
“是啊,特有名兒,M報紙隔天就有他的專欄,就是那果味兒VC!”
“果味兒VC?怎麼叫這麼一怪名兒?小時候沒吃夠啊?”
“你懂個P!我覺得這名字跟他的作品特貼切,酸酸甜甜又具有依賴性,而且對身心有益,可有哲理了~~”
“你不是真愛上那麼一毛頭小子了吧?”
“你腦袋被門掩了?我跟你說了十遍了,那是一彎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彎的?”
“窮打聽什麼啊,你不是沒興趣麼?”
“這跟有沒有興趣沒關係,我就想知道知道小腳偵緝隊都是怎麼行動的。”初勻樂了。昏天黑地的日子裡能跟這小丫頭鬥鬥嘴是初勻所剩無幾的樂趣了==
“損吧,我看你還能怎麼損,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初曉唱起了《小龍人》的片尾曲。
“就跟誰樂意知道似的。”
“我呸!”
“我洗澡,你滾蛋,早上起不來我看誰遲到臉黑。”
“狗拿耗子。”初曉說著,扭嗒到了門口,開了門,回頭認真的說了一句:“哥,你要真拿不準,還是問問他吧。”
“人憑什麼告訴我啊?”
“那是個好好先生,打死不會拒絕人~~~”初曉說著,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
“呦,跟他這麼熟啊?連人什麼性格都知道?”
“懂什麼叫觀察揣測麼?”
寬敞的浴室裡悶熱悶熱的,初勻把水溫調得很高,任熱水澆鑄在身體上,人恍恍忽忽的。活了這麼多年,從沒像最近這麼憂鬱過。似乎什麼都亂了,工作、生活、感情……一團亂麻。僅僅因為一個人的離開,幾乎轟然倒塌。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沒為什麼,走到這一步了。”
分手,好像並沒有一個確切的理由。到底因為什麼呢?說不清楚。時間、環境、彼此的生活,在不經意的流逝間,全變了。跟童新交往了六年,大三的夏天,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那麼感動,怎麼到了今天,全他媽變成一場往事了?他們說過那麼多情話,做過那麼多場愛,經歷過那麼多大起大落……卻終究逃不過離散。真的,他們都曾以為能跟彼此耗一輩子,可……
初勻總下意識的把他們的離散怪罪到自己的家庭上,可與此同時他又比誰都清楚,不是的,這絕不是根本。就算他的家庭不喜歡也不願接受童新,他們不是也一好好了六年麼?是隔閡,那道看不見的隔閡,由兩人共同築起的隔閡……那隔閡又是什麼呢?可能由許多方面所構成:性格上的些許不協調,處事上的些許差異,工作上的些許爭執,生活上的些許不同的細枝末節……這些一切的一切些許……多得數不清楚。可,誰又能跟誰完完全全的契合呢?根本不可能。所以,想談情感也許只是一場春秋大夢,純扯淡。
想到這裡,初勻不住的捏著額頭,他想轉移一下自己的思維不去想這些鬱悶的事兒,思緒就順其自然的回到了那些所謂幸福的日子上——他跟他在一起的假日。很多時候他們很晚才會起床,起來之後無所事事,偶爾會一起做飯,偶爾會一起去游泳,更多時候,就那麼賴在床上,品嚐彼此的身體。他會親吻他,低低的在他耳畔私語,他會說我愛你,他會說我要你,他會說……
熱水不斷的落在身上,舒服、輕柔,就像那人的體溫,就像那人的肌膚。他曾纏繞著初勻的身體,十指在初勻的肌膚上隨意遊走,他的體內那麼炙熱,炙熱的像要把人灼傷。他曾那麼大膽那麼放肆地向自己索取□。那麼……現在呢?你跟誰在一起,過什麼樣的日子?還喜歡笑麼?還喜歡在睡覺前看書麼?還喜歡在凌晨時分放一段吉他曲麼?還是選擇堅強的面對一切而後偷偷地哭麼?
白濁的液體隨著落下的水流匯聚到了溼滑的地板上,初勻靠著牆壁,只覺得一片虛無。他清楚也明白,那個人,再也不屬於他了,他再也無法去觸碰他,再也無法霸佔他……他們,是真的結束了。一個句號劃下是這麼的容易,可其間的那些逗號、頓號呢?你能知道你能記得你是怎麼劃下它們的麼?
從浴室出來,無力的倒在床上,初勻覺得渾身乏力,五個打一個即乏味又無趣,可同樣還是會覺得疲憊。
隨意的開啟同志網站的聊天室,臨近午夜,人倒是不少,陌生的人隱藏在計算機後面說著一些若有若無、毫無聲息的話,還樂此不疲==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