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上次我同你說我喜歡你師父,完全是開玩笑的,你不必介懷。&rdo;&ldo;啊?&rdo;唐棗的嘴巴微張,愣愣的看著扶月,不敢置通道,&ldo;開、開玩笑的?&rdo;扶月點頭,眸色含笑,容顏嫵媚,卻一字一句清晰道:&ldo;我心裡的確是有人,卻不是你師父。&rdo;就算以前是,現在……也不是了。扶月斂睫,她不能再自欺欺人。扶月……喜歡的人不是師父而是別人?唐棗驚訝了一下,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想問那人是誰,卻覺得太過於唐突,便沒有問。不過,聽了扶月的話,唐棗的心裡卻是莫名鬆了一口氣。師父不喜歡扶月,而現在,扶月也不喜歡師父。可是,她心裡這麼開心是為什麼?唐棗皺起了眉頭,疑惑著有些想不明白。&ldo;怎麼樣?要不要聽我的?&rdo;扶月問道。同為女子,她自然是站在小棗這邊,雖然知道那她兄長定然會幫著尊上的,如此她愈發是想要試一試了。她才不能讓小棗一直被壓著。如今唐棗的心裡亂糟糟的,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身邊有扶月幫她,這是再好不過了,哪裡會有拒絕的道理。唐棗的心情好多了,看著扶月撩起一絲笑意:&ldo;嗯,我聽你的。&rdo;……她才不要一直被師父欺負了。重羽回到了承華殿,心情低沉的不得了,想起方才在浴池內欺負小徒兒,心裡後悔極了。他一直以為,小徒兒這麼聽話,他做什麼她都會乖乖配合的。如今他知道了自己對她的心思,一心想著欺負她,卻不曾為她想過。他沒有想到,她會哭。重羽看著空蕩蕩的宮殿,煩躁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見角落裡那隻烏龜緩慢的挪動,便皺著頭過去,伸腳將它翻了個底朝天,然後大步朝著寢殿走去。糖糕:&ldo;……&rdo;&iddot;重羽一夜未閤眼,一心等著翌日天明。好不容易見天色微亮,想去將小徒兒帶回來,卻擔心她此刻還睡著,便在榻邊又足足坐了半個時辰。之後便是按捺不住了。他心裡早就做好了打算,若是小徒兒還生氣著,他便好好哄著。事實上,唐棗昨夜也睡得不是很踏實,心裡頭亂,身邊又沒有師父,又適逢萄萄和司竹離開,她更是難寐。醒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身側看去,沒有見到一臉睡容的師父,而是扶月,她才想到,自己昨晚跑到了扶月這兒。唐棗攥著身下的被褥,心裡想的都是師父。這三年,每日早晨醒來,她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師父,然後便是起身穿衣,替師父掖好被褥,最後替師父準備早膳。今日,倒有幾分不習慣。唐棗撇了撇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映月軒和扶月一同用早膳,唐棗的眼睛卻時不時朝著外頭看去。昨日她知道師父讓她背的是豔本,又在伺候他沐浴的時候將自己拉下了浴池欺負她,她其實是很生氣的。可一夜過去,她心裡的氣消得也差不多了,一心只想著:沒有了她,師父的早膳不合胃口該怎麼辦?唐棗眉頭皺攏,扶月美眸含笑,伸出青蔥玉指戳了戳她的額頭,道:&ldo;爭氣點!&rdo;聽言,唐棗忍不住笑了笑,點頭道:&ldo;我知道了。&rdo;昨夜聽了扶月的話,她愈發覺得有道理。雖然如今師父待她不錯,可是……若是師父能再對她好一些,那便更好了。‐‐不然又騙自己讓她背豔本了。想起這個,唐棗悶悶的撅了撅嘴,心中有些不快。重羽來的時候,小徒兒正和扶月在用早膳。明明不過是一夜未見,他卻覺得是分開了很久似的,一雙眸子更是牢牢的盯在小徒兒的臉上,捨不得挪開。平日小徒兒穿著皆是淺綠色的襦裙,如今這衣服倒像是扶月準備的,一身紅色的襦裙襯得她的臉頰嬌豔欲滴,好像是院子裡盛開的芍藥。可唐棗卻是垂著眼沒有看師父,袖中的雙手緊緊攥著,看著有些拘謹。這氣氛委實怪異,扶月起身輕輕咳了一聲,走到重羽的面前,道:&ldo;昨夜小棗都對我說了,如今小棗也長大的,一直住在承華殿有些不方便,便想著搬出去……&rdo;未聽扶月說完,重羽便按捺不住走到唐棗的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發頂,聲音溫和道:&ldo;搬出去?小棗,告訴為師,你想搬出去嗎?&rdo;他只想這小徒兒只不過是生氣了,扶宴也說,姑娘家鬧鬧脾氣很正常,可如今……卻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