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像……看著有些不大對勁呢?臉色看著有些差,連額頭都滲著細密的汗珠。如今正是秋天,頗為涼慡,而且師父身上不曾蓋著被褥,又怎麼會出汗呢?在唐棗的心裡,師父一直是最厲害的,不曾受傷不曾生病,如今心裡卻開始擔憂了。唐棗伸手撫著師父的額頭,發覺掌心一陣炙熱,那溫度竟是滾燙的嚇人。怎麼會這樣?她隨萄萄出去見司竹,約摸只是一刻鐘罷了,師父為何會這副模樣?&ldo;師父,醒醒?&rdo;唐棗將覆在師父額頭的手撤了下來,輕輕推了推他。耳畔是小徒兒的聲音,重羽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好看的黑眸瞧著她白皙的小臉,薄唇微撩,心情愉悅道:&ldo;這些日子為師可是日日難寐,眼下小棗終於不生氣了,陪為師睡覺,好不好?&rdo;唐棗哪有不應允的道理,可師父這副模樣讓她極為擔憂,忙道:&ldo;師父你的臉好燙,是病了嗎?&rdo;聽言,重羽伸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ldo;為師是魔尊,怎麼可能生病?&rdo;&ldo;那……&rdo;&ldo;為師是想你。&rdo;突然說這個,唐棗有些愣住。她心裡可擔心了,師父居然還有心思同她開玩笑。唐棗又氣又羞,被握著的小手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被握的緊緊的,壓根兒就掙脫不開,也乾脆作罷。&ldo;師父不許胡鬧,徒兒說正經的。&rdo;重羽笑容熠熠,極為認真道:&ldo;為師現在很正經。&rdo;語罷便握著她的小手往那處帶,而後繼續&ldo;很正經&rdo;的問道:&ldo;……你瞧,不光是臉上燙吧。&rdo;這……唐棗羞惱,急著收回手。重羽卻樂了,一個輕拽,小徒兒便穩穩的落在他的身上。大手環著她柔軟的腰肢。重羽本就是極好看的男子,如今溫情脈脈,愈發是眉眼如畫,道:&ldo;現在信了吧?&rdo;心裡還有一絲擔憂,可見師父這般戲弄她,唐棗亦是放心了。她俯下身安靜的趴在師父的胸膛之上,臉頰輕輕蹭了蹭,&ldo;剛才徒兒去見了司竹,發現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rdo;唐棗說著,發現師父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才道:&ldo;是師父救了司竹,對嗎?&rdo;重羽沒有說話,只是抱著自家小徒兒香軟的身子,沉聲道:&ldo;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們不要再留在這兒了。&rdo;他只想和小徒兒好好待著,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唐棗哪裡不知師父的心思,沒說什麼,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ldo;不過在這之前,為師要好好替小棗出一口氣。&rdo;唐棗疑惑,抬眼看著師父,大大的眼睛滿是疑惑。重羽寵溺一笑,親了親她的眼睛,道:&ldo;那竹子不是被人施了安魂咒嗎,怎麼會無緣無故醒來?&rdo;而且還偏偏在小徒兒進去的時候。&ldo;想來是法術失效了,所以才……&rdo;唐棗沒有想這麼多,如此說著,突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ldo;師父的意思是……有人想借司竹的手害徒兒?&rdo;她素來不認識什麼人,哪裡會與人結怨,更別提有人會想著害她。司竹之事,她一直以為是意外,可師父的話語間,卻不是這麼簡單。‐‐有人想害她。&ldo;小棗,為師知道你不喜歡。&rdo;想起那次他當著小徒兒的面殺了一個仙人,如今仍是記憶猶深,他伸著手,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臉,緩緩道,&ldo;可是要傷害你的,為師不能放過。&rdo;那竹子可以說是並非本意,他沒有下殺手,可是那人,他卻是不能放過。&ldo;師……&rdo;&ldo;聽話。&rdo;重羽認真道。他縱容她,寵著她,偏偏這種事情,他不能由著她的性子。在榻上休息了片刻,唐棗見師父面色好了許多,身子也不燙了,更是信了師父的那番說辭。她看過豔本,知道動情之事身子變燙極為正常,便也不再去想。之後,看了千里鏡,唐棗才知想害她的人竟是碧蓉。這委實令她費解。她與碧蓉不曾說過什麼話,有的也不過是偶爾碰見過幾次,她為何要害自己呢?重羽拉著小徒兒的手便去了隔壁的房間,破門而入,便見裡頭立著四人。都在。很好。這番來勢洶洶,四人皆是驚訝,尤其是碧蓉,如此情形,自然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