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回到昭德院之時,已是晌午,宸王早就回來了。
見宸王悠然地坐在小火爐邊兒彭烹製熱茶,容菀汐笑道:“怎麼不去你的新美人兒那裡?給父皇一個面子,昨兒不去也就罷了,何苦來今天也忍著?”
宸王驚喜地抬頭看向容菀汐……
此時,真的很有一種衝上前去抱住她,在她臉上亂啃一番的衝動!
等了一天,她總算有點兒反映了。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容菀汐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要是真去了青蘿那裡,你這年能過好嗎?”宸王笑道。
“有什麼過不好的啊?”容菀汐詫異,“晚上就要帶著青蘿一起去未央宮了,難道你不應該去提醒她一下嗎?”
宸王搖搖頭:“路上再說就來得及。父皇下了斥令,讓我別整日圍著一個小美人兒轉,我是順勢樂得清閒。你以為前幾天是我想去?那不也是為了大局麼。如果不常到青蘿那裡去,怎麼能證明我的確寵愛她?但坐實了我寵愛青蘿,卻又有其他的麻煩。也不知道大哥那邊到底有沒有打聽清楚這新美人兒的來歷。”
“若是沒打聽清楚,倒也好,說明我們王府裡的奴才們都很穩妥。但若是打聽清楚了,萬一他忽然變聰明瞭,想到了我的意圖,晚上再出什麼亂子,可怎生是好?我正愁著呢。”
宸王好一番愁苦的解釋。容菀汐笑道;“忙著解釋這麼多幹什麼?我又沒說什麼。你自己的姬妾,願意去陪著就去陪著,有我什麼事兒呢。”
你要是真愁著,還能這麼坐得住?早就出去應對起來了。
宸王可憐兮兮地說完這一番,也有些後悔。心想他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菀汐剛剛表露出一點兒吃醋的意思,他就著急解釋。其實沒必要這樣,而是應該多等一陣子,等她的醋意到頂點的時候再說!
悔之、悔之啊……
白謀劃了這一番,全被自己的沉不住氣給坑了。
也是奇怪,對她,總是狠不下心來。見著她有一丁點兒不舒服,就心疼得忙著解釋。可真沒用。
這般沉不住氣,可是毛病,得治。
容菀汐打量了宸王一眼,問道:“早朝的時候,可有什麼喜事兒?”
雖然宸王現在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是她剛進屋的時候,宸王可是怡然自得,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如果只用青蘿這一件事兒,是不能讓太子栽個大跟頭的。而且這事兒單獨拿出來,一個言語不慎,還很有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宸王不會這麼蠢,這事兒和朝堂上的事兒,一定會結合在一起。
但是這一陣子,並未聽到朝堂上有什麼動靜。估計宸王是想著在今年的最後一朝上,送給太子一個突然而來的“大禮”。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沒有吧……”宸王摸了下自己的臉,嘀咕道,“你說你這眼睛,怎麼就這麼尖呢。”
“我不是眼尖,我是腦子清楚。”容菀汐指了下自己的頭,頗為自戀。
宸王笑道:“今兒啊,大哥是連喝茶的心思都沒有了。此時應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府裡頭團團轉呢。”
“你怎麼將他了?”
宸王笑笑,一臉神秘得意。
此時,太子府裡的情況,當真如同宸王所說。
雛鳳院裡,太子正在屋裡頭來回踱步,可不就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嗎?
秦穎月站在一旁,仔細想著太子的話,以便給他一個好的建議。
可是這事兒來得太突然了,這事情之後,便是一年一度的七日休朝,他們就是想要做什麼彌補,也沒有什麼好機會。皇上勤於政務,一年才有這麼一個能歇一歇的時候,難道太子這個做兒子的,還能如此不懂事兒的湊上去說朝政嗎?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惹人心煩的朝政?
更何況,這事兒一出,太子有什麼好辯解的呢?
曲福城斂財的事兒,那是證據確鑿的。皇上最厭惡的就是貪官,如今太子的人,卻剛好觸到了皇上的逆鱗。這還不算,最要緊的是,曲福城賣官的人,竟然是透過太子安排的。即便彈劾之人並未提到太子,但是聽了這事兒,人人心裡是明鏡兒似的。
皇上自然也不難聯想到,是不是太子利用曲福城斂財?是不是太子和曲福城沆瀣一氣,有買官賣官混亂朝政的意圖?
而且,這事兒還有一個牽扯,那就是,買官之人是大鹽商張甲之的兒子。而這張甲之,乃是當時租給太子施工隊的那個富賈。拓寬河道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