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只穿著一身薄棉衣呢。忙衝回了房間,把大氅給自己披上了,迅速繫好,出了房門。宸王看她捂得這麼嚴實,又把他也給捂得這麼嚴實,問道:“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
“也不算太遠啦”,容菀汐拉起宸王的手,賣關子,“反正你別問就是了,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
“愛妃啊,**苦短啊……”宸王在她身後提醒道。
容菀汐忽略了宸王的這話,就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往前走。
感受著容菀汐柔軟的手握著他的手,兩人的掌心貼在一起,自她手中的溫熱,傳遍了他的周身,好像他自己也暖了起來,身體絲毫感受不到這冬夜裡的冷風。
宸王是愈發地聽話了,果然不再問什麼,就是乖乖地跟著容菀汐往王府後門那邊走。
後門口兒,馮四已經備好了馬車,在門外等著他們呢。
“還要乘車啊……”宸王算計著時辰,心想,我是不怕困不怕累,多晚我都有力氣,可是你呢?
要是折騰了一圈兒回來,菀汐已經睡著了,他一定不忍心將她叫醒了折騰她。
“哎呀你就別囉嗦了,快上車,很快就到。”容菀汐推著宸王。
宸王順著她的手跳上了馬車,回身拉容菀汐。
兩人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往京都城的西邊而去。
容菀汐繼續賣關子,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宸王怕她睡著了,時不時地和她說幾句話,容菀汐都很清晰地給予了回應。
夜裡街道空曠,馬車可以盡情行駛,果真沒有多長時間,估摸著也就兩刻鐘的功夫,馬車便停了下來。
宸王這才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只見,竟然到了京都城西郊邊上的太學門口兒。
然而馬車並未就此徹底停下,而是轉了個彎兒,往太學堂的大院子後面而去。
“我們來這邊幹嘛?”宸王問道。
“我都說過了,到了你就知道。問什麼問。”容菀汐繼續賣管子,不賣到最後一刻,決不罷休。
馮四趕著馬車又走了一段,才又停了下來。跳下車,回身道:“殿下,娘娘,到了。”
容菀汐拿起了馬車上馮四準備好的燈籠,先跳下了馬車。宸王隨後也跟了下來,這裡,是太學堂的後山。之前他們在太學裡讀書的時候,下了學,總會來這後山裡玩兒。練一練武師講的招式,背一下當日所學的文章。
這後山隔絕了京都城西郊和山後的福寶村,雖不算什麼高山,但連綿起來倒也佔了不少土地,不似一處孤山那麼荒涼。
那時候,他們三三兩兩地結伴到後山上來,因為都不在一處,所以各自所處的沒一處林間、草地上,都很安靜。就好像這座山上,原本就只有他們這一夥兒、幾個人似的。
有時候他會和老四一起來切磋武藝,有時候會和月兒一起來溫書,有時候是同窗們一起過來,大家帶了美食美酒來,坐在一起划拳說笑,好不愜意。
但這些事情裡,他記得最深的還是和月兒在一起的那些場景。那些日子裡,彷彿這天地間,安靜得只有他們兩個人。
和月兒在一起談天的時候,不似和菀汐在一起這麼勢均力敵地投契,他說的一些事情,月兒不太感興趣、也不太能聽懂,但她會安靜的聽。而月兒說的事情,更多的,只是書本上的知識,還有她在家裡受的委屈,她不認命、不苟且的傲骨。
但那時候,和月兒在後山上獨處,的確是一段讓他相當難忘的時光。如今偶爾回想起來,依舊記得那時初初情動的美好。
他身邊兒從不缺女人,但真正的情動,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實在那最初情動的日子裡,他也不過如同所有那個年紀的少年一樣,對自己心愛的姑娘,有著如清水一般的赤誠、和烈焰一般的熱情。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站在山下,宸王並不上去,也不想要走上去。
菀汐帶他來這裡,一定和月兒有關。不用問,也無需怎麼細想,便能清楚,菀汐要給他的生辰禮,便是帶他到這裡懷念往昔。
她是以為,他還對過去的事情念念不忘呢。
“上山不就知道了?跟我來吧,快點兒,都準備好了!”容菀汐拉著宸王,要拖著他往山上走。
“準備了什麼?”轉念一想,覺得她這麼做,其實並未挑釁之意,而是真的出於對他的體諒。
她以為他對月兒很是牽念,所以覺得既然見不到,能來到有他們回憶的地方也好。
因而不想讓她失望,還是隨著她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