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忙追了上去……
巫谷主的嘴巴和腳步同時動了下,但最終,卻是沒有追上去。
“谷主,就這麼算了?”身旁有人問道。
巫衍沉聲道:“不然還能如何?我們整個兒巫靈谷加起來,也不夠給君紫夜練手兒的……別多說了,快點兒去找新的靈蛇,以免誤了明日大典。”
眾人心內皆有不甘,但卻也都是無可奈何。他們巫靈谷常年偏安一隅,雖說與紫雲閣是鄰居,但卻和江湖沒什麼關係,江湖上的那些打打殺殺的招式,他們不甚懂得。只是一些祖輩傳下來的法術,用以占卜求算、行醫救人、馴化飛禽走獸等,倒還能奏效些,和武林中人的那些動輒傷及性命的大招是比不了的。
得救之後,容菀汐屁顛屁顛兒地跟在君紫夜身後,剛要搭話,就見君紫夜回身,對紫雲蟒道:“阿紫,下來。”
紫雲蟒搖了搖頭,又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蛇身中,不看他。看樣子,是在和他賭氣呢。
容菀汐忙叫苦道:“蟒兄,你快到你主人那裡去吧,我是真背不動你了。再揹著你走一會兒,我的胳膊腿兒都要斷了。蟒兄,你看,你主人都特意過來找你了,就算先前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也該原諒他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君紫夜做了什麼冰冷太過的事情,傷了蟒兄的心,氣得蟒兄直接離家出走了。不然蟒兄這麼懂事,怎麼可能犯錯呢?
相比於冰冷得不食人間煙火、不講人情世故的君紫夜,容菀汐反而更相信蟒兄一些。
容菀汐囉嗦了這一番之後,很期待的看著紫雲蟒,還安撫似的拍了拍它的身子,也不嫌棄他膩滑。並沒有注意到,君紫夜的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了。
君紫夜冷清的目光落在容菀汐的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叫什麼名字?”
容菀汐正在和蟒兄進行心靈交流,打算勸說到底呢,忽聽得一個聲音響起。
這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身上一涼,恍似猛地有一陣寒風吹過似的。
得了君紫夜的詢問,容菀汐哪能怠慢著?但卻也並未表現得有多諂媚,一改方才和蟒兄叫苦的窩囊樣兒,正身規矩地一抱拳,很有禮的說道:“在下容菀汐,崇陽劍閣楊掌門座下第九弟子。”
這一晚上,君紫夜就見這姑娘耍寶了。鬼鬼祟祟的做小賊、揹著一條有她大腿粗的蟒蛇痴心妄想地逃竄、巧舌如簧的和巫谷主鬥嘴……他還以為,這是江湖上的一個小潑皮呢。雖然是個小潑皮,但卻也是個有趣兒的小潑皮。
沒想到這一會兒,言行舉止間,又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大家閨秀了。而且舉止間的大方端莊,是刻在骨子裡的,沒有絲毫刻意之感,讓人看起來相當舒服。
人……真的挺奇怪的。這位姑娘是怎麼做到將性子轉換得如此輕易、如此自然的?
見君紫夜沒說話,仍舊是打量著她。只是那一貫清冷的眼神兒中,帶著些許探尋的意味兒。容菀汐有些被他給弄懵了,想了下,覺得君紫夜可能是在探尋她的身份。
因為先前師父帶著宮裡的人來過,再加上她自認是崇陽劍閣的弟子,可明顯不會武功。為免讓君紫夜覺得她不夠坦誠,容菀汐直接再一抱拳,向君紫夜道:“在下也是風國護國將軍容卿之女,宸親王正妃,翎王的好友……就是中毒急需解藥的那位。”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顯了,明擺著她是有備而來。但君紫夜的反應,卻是並無驚訝,而是和容菀汐所預料的相同,只是淡淡點點頭。
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和她想得完全不同。
君紫夜只是說道:“你們慢慢兒走,紫雲山上見。”
說完,就轉身飛走了……飛走了……
對,真的是飛走的。
他的輕功極好,腳尖點枝椏的時候很少。一襲白衣,飄在林上月下,真的如同神仙一般。
看到君紫夜的輕功,容菀汐才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輕功。
好看是真好看,可……他走了,留下她和蟒兄,怎麼回去?
蟒兄好像察覺出了容菀汐的洩氣,很乖的從容菀汐的身上落下來,爬在地上。
容菀汐頓時覺得身子一鬆,連呼吸都暢快了許多。且此時,其實心裡也是很暢快的。
雖說她要面臨帶著這條太過顯眼的、危險的紫蟒跋涉到紫雲山的命運,但至少,她得到了君紫夜的邀請。
是他親口說的,“紫雲山上見”,這還有假?
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