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覺得這事兒馬虎不得,須得報予殿下知曉。”
宸王聽了,笑道:“你做得很好,這事兒的確是要讓本王知道。你回去繼續留心著,給本王注意一下,她那肚子到底是真是假。”
“是。”靳嬤嬤應了一聲兒。
如若她並未老眼昏花,看到的的確是真的。那麼盧美人那肚子忽大忽小的情況,就只有一種解釋了——她的肚子是假的。
這可是詐孕,要是在宮裡,一尺白綾賜死都不為過。若是真讓她詐成了,最後到了臨產之時,隨便從外頭弄了一個嬰兒過來,豈不是混了皇家血脈?這事兒,絕對疏忽不得。
但她只是個奴婢而已,總不能直接去查盧美人的身子吧?而光是用眼睛看的,未必能將事情看明白。
因而道:“殿下……恕老奴直言。奴婢畢竟是為奴者,縱然有這個仔細留意之心,卻也多有不便。恐最終情況並不能合殿下的意啊。”
宸王道:“本王知道了,你就只管仔細照看著就是,本王這邊另有定奪。”
“是。”靳嬤嬤這才應了一聲兒退下了。
靳嬤嬤走後,容菀汐並不對她所稟報的事情發表任何看法兒,而只是叫宸王過來洗手:“別和雪絨玩兒了,快來洗手。最近雪絨有點兒掉毛。”
宸王很是聽話,擼起袖子,到水盆兒那邊去,邊問道:“我的生辰,你打算怎麼給我過?”
“啊?”他要是不提起,容菀汐險些要忘了這事兒。
真沒見過這樣兒的,還有快半個月的功夫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了。難道這種事兒,不都應該自己不說,等著人家主動表示的嗎?
“正在想……正在想……”容菀汐只得敷衍了一句。
“你都忘了吧?”宸王問道。
“沒,沒有。怎麼可能忘呢,我是那樣兒的人麼!”容菀汐睜著眼睛說瞎話。
宸王回頭,看向她的眼睛……
看得容菀汐一陣心虛,只能把目光挪開,不敢看他的眼睛。
“還說沒有呢。你要是真不心虛,一定特理直氣壯地看著我。”宸王肯定道。
心虛就心虛,反正這是事實,容菀汐也不想狡辯,只是遞了帕子給他擦手。
“原本想著,今年生辰咱們兩個過。我覺得你雖然不至於特別用心,但好歹準備一個什麼……晚餐啊、禮物啊、小驚喜什麼的,還是有的。但看來今年是不行啦。”宸王擦完了手,將帕子甩給容菀汐。是自己嘴裡說的不行,還頗為遺憾的樣子,好像誰不給他過似的。
“你去把初夏和知秋叫來,我吩咐她們點事兒。”
容菀汐連應一聲兒多餘字兒都不想給他,直接開門去喊初夏和知秋:“知秋……們兩個過來下……”
“你披上件兒衣服啊!”宸王心疼地喊道。
容菀汐一路小跑兒回了屋兒,立刻到火盆兒邊兒上去暖著,嘟囔了一句:“假惺惺的。心疼我你怎麼不自己去……”
初夏和知秋很快過來聽吩咐。宸王讓她們去把後宅裡所有姬妾的奴婢們都叫過來。
容菀汐不知道宸王這是玩兒得哪一齣兒,只能察覺到,這舉動和盧採曦有關。
若靳嬤嬤並非老眼昏花,那麼盧採曦的肚子,一定有問題。
宸王原本就不相信盧採曦有孕的事兒,今日這情況一出,一定更加懷疑。眼見著要到年關了,估計宸王也不想要把一堆爛攤子事兒留到明年,是想著要儘快弄清楚呢。
不多時,各房的大丫鬟們陸續到了,都等在門口兒。
宸王先挑那些無關緊要的幾人的丫鬟問話,問得無非是一些——
“你們院子裡可有什麼缺的短的?”
“主子身子可還好?”
“飲食怎麼樣?”
都是些關切之言,沒什麼要緊的。
既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丫鬟們也都一個接一個的進,沒什麼害怕的。冬雪是第四個進來的,而秋燕呢,則是留到了最後。她們自己想進就進、不想進就等著,宸王並沒刻意點名讓誰進來、讓誰留下,即便秋燕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到了秋燕這裡,宸王仍舊是例行關切了一番,但當秋燕回答完了這些中規中矩的問題,宸王去並未讓她退下。而且,自打秋燕進屋時起,宸王就一直讓她拘著禮呢,沒讓她起身。
這一會兒,宸王只是靠在小書房的椅子上不說話,秋燕垂首屈膝施禮,心裡頭兒哪能不發慌?
自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