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是張家的長工。
若說沒有今日之事的牽扯,只是一個用張家長工拓寬河道一事,皇上是不會在意的。畢竟找這些現成兒的懂規矩的工人,要比在外頭招散工要好得多。一定意義上說來,還是太子辦老道周全。可一旦把這些事情聯絡在一起,情況便不那麼妙了。
怎麼凡事都和張甲之有關?皇上不難想到,太子在施工一事上,也大撈了一筆。
今日正值年三十兒,皇上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了,今日不談這些煩心的事兒,等七日休朝之後再談。
可是皇上對這事的處置,真的能等到七日休朝之後嗎?等不到吧?只怕在這七日裡,皇上會派人暗中徹查,將太子在三淮的事兒查得清清楚楚的。
斂財只是其中之一,這事兒倒是可得過且過的。但太子可還有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呢,那就是——陷害蔡升。
一旦陷害蔡升的事情暴露,太子操持朝政扶持黨羽的野心可就暴露無遺了。這大罪,當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秦穎月自己想著,越想越嚴重,哪裡還能對太子有什麼勸解?
太子在屋裡踱步了一番,也不知是累了還是煩了,總算坐在了椅子上,但卻仍舊是眉頭緊鎖。
太子也是越想越覺得嚴重,也知道,只怕今日朝堂上的事兒,僅僅是一個開始呢。更嚴重的,還在後頭兒。
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自然也聯想到了那陷害蔡升一事。
若是這事兒被查出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曲福城剛被言官彈劾,這時候不便有什麼舉動,不可能出手去除掉那些人。所以想要讓那些人不開口,就只有他去動手。
可……一旦那些人死了,他豈不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父皇一定認為這喜人是他派人除掉的。
所以,現在不能讓那些人死,而是要讓他們活。可是,活著,也不能讓他們白活,更不能讓他們成為禍害,得讓他們派上用場才行。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秦穎月用很低的聲音柔柔開口,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妾身想到一件事兒。”
“說。”
“那些個工人,才是關鍵。如果他們能咬準了,讓他們陷害蔡大人的人,另有其人,這事兒,不就整個逆轉過來了嗎?”秦穎月和緩的、輕聲的說道。
太子點點頭,道:“不錯。”
他也剛好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到底如何能讓他們咬準了老三呢?
這事兒,完全是張甲之吩咐他們去做的,他本身並沒有直接和這些工人們有什麼來往,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抓不住他們的軟肋。手裡頭沒有把柄,自然無法控制住這些原本也並非是聽命於他的人。
忽然一個念頭兒閃過,心中的擔憂,便更深重了些……
不知道這一段時間裡,老三有沒有仔細調查過那些人的底細!
自從讓曲福城把那些人轉移了之後,他就沒太在意,回京之後就忙著別的事情了,幾乎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兒去。可是從這次的事情可知,老三應該一直在籌備三淮那邊的事,打算拿那邊的事情大做文章。
在他以為三淮之事已經是過去之事的時候,老三這邊,卻是一直在縝密籌謀之,如今一下子爆發出來,使得他防不勝防。真不知道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他呢!
而以老三的縝密,工人那邊,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估計老三的這個“驚喜”,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吧?
第三百五十章:宮宴之前
老三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去準備,自是準備得當。而他這時候才派人去查,顯然晚了些。雖然張甲之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因為他兒子已經和他綁在一起了,他想要抽身也抽不出去。只要一封書信過去,張甲之就能將那些人的底細都報上來,未必需要他自己去查。但……光是在去三淮的路上,就要花費多長時間?
或許他的人剛到三淮那邊,老三的人就已經押著那些個工人進京了。
如今他已經處於劣勢,若是再冒險比拼時間……
太子簡直不敢想這輸了的後果。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定不能輸。
“問題是,老三不會給我這個反咬他一口的機會。他一定是各處都準備充分了,這才動手的。他能確定,那些人一定會咬準了我。指不定,現在正在上京的途中呢。”太子皺眉道。
聽到秦穎月也是心內一沉。她剛剛想出了一個可能的破解之法,卻沒想到,又成了無稽之談。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宸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