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人後,陳德才進入他租下的宅院。
陳德如此小心翼翼,就是不想曝露自己的身份,不想被人查出今晚的大事件是他的大手筆,這樣,他才會更安全。
陳德這幾個月在古樂城裡到處逛時,今晚的計劃在他腦子裡漸漸地成形。
正好,今晚有這麼個不錯的機會,陳德就利用這個機會,一個人洗劫了黑龍幫的兩個壇口。
至於裕仁堂那裡,陳德已經告假,說是要回家探望家人。正好可以安心養傷。
當陳德在床上盤腿打坐時,才將他煩躁的心情逐漸平伏下來,將嗜殺的念頭和衝動慢慢地抑制,眼裡的紅光開始漸漸消退。
陳德在靈湖街的宅院裡安靜地養傷時,外面古樂城的各大街小巷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般。
黑龍幫的兩個壇口竟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攻陷,大量幫眾被殺,大批財物被劫。
這個訊息在城內以驚人的速度傳播。
古樂城裡許多百姓歡天喜地,開心得好似過節一般。
不過,他們心裡也有一些遺憾。就是,為什麼那些大頭目,幫主、壇主、香主之類的倒是毫髮無損。
範相龍回到靜海壇後,看到一地的屍身,還有賬房裡最重要的箱子空空如也,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顫抖。
因為,對方趁他擺喜宴之時發難,相當於狠狠地打他的臉。
非但如此,昨晚所有在壇口入席的靜海壇幫眾全軍覆沒,故而範相龍的臉被打得更響了。
可是,範相龍做夢也想不到,這些都是因為他當初的貪婪和惡行引起的。報應來了。
飛鷹壇的堂主顧長空,臉色鐵青地對著幾個昨晚的倖存者大吼:“你們都是飯桶嗎!那麼多人對付不了一個人,被他殺了那麼多!還劫了我們的賬房!”
那幾人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又喜又怕的心情裡,自動將顧長空的話當做了耳邊風。
一個最年長的幫眾囁嚅:“對方太快,又是拿著神兵。”
顧長空看到他囁嚅,聽不清聲音,大吼:“廢物,大點聲!”
罵得這位幫眾只好一挺胸,把話大聲地重複一遍。
顧長空鐵青著臉,自語道:“輕功奇高,手握神兵利器。”
黑龍幫的幫主塗雄柯,下了命令,發動黑龍幫的所有眼線,所有埋伏在其他幫會里的暗子,派出所有飛鷹壇剩餘的人和總壇的人,在城裡徹查此事。
黑龍幫這兩年,順風順水,獨霸古樂城和山南行省的黑道生意。
期間,他們和其他幫會、其他勢力有過許多衝突,但是,沒有一次是像昨晚那樣的。
被人打上門來,對幫眾進行了不折不扣的屠殺。這是對黑龍幫極其強烈的侵犯,極其強烈的侮辱。
據說,對方竟然只是一個人。
塗雄柯極其的憤怒。即使,對方武功再高,也要將他碎屍萬段。塗雄柯在心裡發誓。
出動了數量巨大的人手後,匯聚了數量眾多的問訊後,黑龍幫的頭目們分析之下,好像是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似乎,那個黑衣殺手是乘坐馬車接近兩個壇的壇口,殺進去後,又是乘坐馬車離開的。
如果找到那輛馬車,就可以查到殺手了。
之所以分析出這樣的結果,因為,有人看到從一輛馬車裡丟下東西到河裡,而且,那團東西飛出來後,有濃重的血腥味傳出。
黑龍幫馬上對古樂城所有的馬車行、馬車場進行詢查。
那天晚上,所有的有生意的馬車伕都被黑龍幫找到了。
所有的,在兩個壇口附近有客人上下的馬車伕是重點詢問的物件。
迫於黑龍幫的兇名,所有被重點詢問的馬車伕都老老實實地回憶了他們當晚的行蹤,所載客人的情況。
陳德所租的那兩輛馬車的車伕,都被問到了。
他們如實地告訴了黑龍幫的人,那晚,他們載客的情況。
而他們的客人上下馬車的位置都離兩個壇口較遠,他們就不是被重點詢問的物件。
這兩人回憶起那晚的情形,隱約猜到那晚他們馬車的那位僱主,有可能就是黑龍幫要找的人。
雖然,黑龍幫對提供訊息的人有獎賞,但是,這兩人平日裡都吃過許多黑龍幫的虧,心裡都厭惡黑龍幫。
兩人根本就不想給黑龍幫提供訊息。
而他們那晚的遭遇,反而成了多年以後與後輩、同行吹噓的談資。
陳德並不知道自己雖然很小心,但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