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韌的內甲擋住了符箭,符箭沒能射穿內甲。但是,像胖子一樣,奇少爺未能提氣到胸口,左右側都有肋骨被震斷。
符箭射在身上的巨大沖擊力,使防備不足的奇少爺,被撞得橫飛到五六丈外。
繞著大圈,疾馳過來的胖子,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
以往,他和許兆林一起,有時就他們倆,有時與家族其他高階修士一起,打家劫舍、下黑手時,有過許多次比這還慘的情景,但是都發生在被他們禍害的一方的身上。
這次卻是發生在自己人身上。
胖子和許兆林往常在打家劫舍、下黑手時,他們選擇的目標都是些散修,或是比他們飲馬河許家小的修真家族的修士,而且修為上大多低於他們,如果是對付同階的修士,他們就會用人數優勢碾壓對方。
故而,胖子和許兆林在幹了多次黑心事之後,都沒有遇到過大的危機,至多是受些輕傷,重傷都未遇到過。隕落於他們手下的修士倒是有不少。
實際上,胖子和許兆林雖然擊殺過不少修士,但他們並沒有經歷過嚴酷的生死考驗。這一點上,陳德可就比他們強得太多了。
這次他們對陳德下手,不但知道陳德的修為低他們一個境界,而且他們的人數三倍於他。在他們眼中,陳德只能算做是,他們以往捏過的柿子裡,比較軟的一個了。
哪料想,現在,這個他們眼中的很軟的柿子,突然間變得硬愈鐵石,直接崩掉了他們的大半牙口!
這使得胖子腦子發懵,以往這種時候,應該都是他和許兆林虐殺對手的時刻,今天,他剛兜了一個大圈過來,許兆林和許兆奇卻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胖子和許兆林都是飲馬河許家庶出旁支的修士,地位天生低於嫡支的修士,故而打家劫舍、打悶棍下黑手,這種黑心、血腥,又有危險的事,他倆經常被指派去做。
這兩人打小一起長大,加上常年在一起為許家打拼,不但有濃厚的手足之情,而且還有很深的同袍之誼。到了二許跟前後,胖子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扶起許兆林,要馬上檢視他的情況。
他從嫣紅的雪地裡扶起了許兆林後,胖子接著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發覺一直陪伴他的許兆林沒了氣息後,他竟直接就流露出他的強烈情緒,兔死狐悲般,他竟沉浸於悲痛中,難以置信他的夥伴隕落了,悲怮地搖晃他,試圖喚醒他的夥伴。
他竟然沒有這樣的戰場覺悟:生死往往取決於電光火石間的動作、判斷,戰場上只應該保持的心態就是冷酷,要冷硬得像極北之地的石頭!
而讓悲痛淹沒自己,忘記此時最應採取的行動,十足十是戰場上致命的錯誤!
陳德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三支符箭帶著它們特有的尖細的尖嘯聲,在五十多丈外離弦後,帶著死亡掌控的、對戰場致命錯誤的懲罰,撲向胖子。
尖銳、冰冷的殺機,讓淚眼朦朧的胖子,一個激靈,然後從悲怮中驚醒,剛要有所動作,一箭從他眉心處貫入,一箭插進頸脖,一箭射中他前胸。
胖碩的身軀,一邊噴射出鮮血,一邊朝後在雪地裡滑行,在雪地裡留下一道粗大的痕跡,還有幾道纖細、顯眼、鮮紅的血跡。
如果胖子不願和陳德交手,他可以御器帶著受傷的奇少爺,飛回解寶城。而陳德的御帆術、乘帆術再厲害,也追不上帶了一人逃跑的胖子。
因為,御帆術最利於戰場中小範圍輾轉騰挪,不利於長途趕路、飛遁。乘帆術用於長途趕路、飛遁時,速度比御帆術快,卻是要曲折前行。故而,陳德要比飛遁速度,追上胖子絕不可能。
胖子還有多種其他選擇,每一種都比他在塵埃未定的戰場上,不合時宜地表露他兔死狐悲的情感要好。
陳德很慶幸,胖子自己選了一條絕路,而他及時地抓住了,敵人雙手奉上的機會。
胖子臨死前的慘叫,將許兆奇從傷痛帶來的渾噩中驚醒,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棄用飛雲紗,而跳上原用於攻擊陳德的飛劍逃走。因為這柄飛劍的飛遁速度比飛雲紗快很多。
因為受傷很重,他施展法訣很慢,剛跳上飛劍,未等加速到飛遁狀態,陳德已經御風而到,當頭就是一刀。
許兆奇對這個跨境擊殺了他的兩個同族修士的展竅境修士,怕到了極點,趕緊忍痛取出一張,他唯一的、極品的金剛罩符籙,並激發它。
陳德的這一刀又是狠狠地砍在金色護罩上,金色火星四濺。
護罩中,許兆奇看著護罩升起,剛鬆口氣,巨大的衝擊力,使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