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給他們一家三口搬了進去。
張熙玥果然是從家裡逃出來的,原因是她的孃親,榮親王妃要給她定親,至於說她為什麼能夠一路平安無事到達泰安,那自然是王府侍衛的功勞,張熙玥那點小伎倆自然逃不過王爺的雙眼,但又拿這個任性的寶貝女兒沒有辦法,只好派了侍衛暗中保護。
話說這一家三個嫡親的孩子,就只有大哥張睿晗是個懂事的,剩下的那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老王爺夫婦兩個也真夠糟心的。
張熙玥住在易楊這兒可以說是事事新鮮,所見所聞都是她平日所不曾接觸過的,所以特別好奇,好奇也就罷了,還愛亂摸亂碰,林方曉辛辛苦苦醃的各色小菜被她弄壞過好幾壇,一個客人特地訂給母親賀壽的佛跳牆,燉了好幾天了,就快燉好時被她胡亂加了點東西,生生給弄壞了,害得張掌櫃好一頓賠禮道歉。
林方曉覺得吧,張熙玥這姑娘其實也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就是從小被人寵壞了,太過以自我為中心,從來就沒把別人放在心上,而且還有點兒缺心眼。
比如說吧,蔡青鳳每天早上都會精心做上一鍋餛飩,用保溫的砂鍋裝好,再用一塊藍色的花布包起來給文思明送去,雖然文思明並不缺她這一點吃的,但總是她的一番心意。
張熙玥自己喜歡文思明,自然看不得別的女子對他獻殷勤,可她不是想著自己要怎樣才能做得更好,讓文思明覺得自己更加溫柔體貼,而是想方設法給蔡青鳳搞破壞,不是把她的砂鍋打破就是把那塊藍色的花布給藏起來,再不然就是在餛飩的湯裡下點料,讓文思明吃不成。
壞事做就做嘛,還做得一點兒也不周密,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你說這樣除了引起文思明更大的反感之外,還能有什麼用處呢?
還有更讓張熙玥不爽的一點就是林方曉的存在了,以前在家裡雖然見到二哥的機會不多,但哪一次二哥不是把自己疼著寵著的?自從有了這個女人,二哥對自己是各種看不順眼,對這個女人卻是言聽計從,不過是一個貧賤出身的下人罷了,居然還妄想爬到自己的頭上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存著這樣心思的張熙玥和特地找上門來的紀白鴻一拍即合那也就不足為奇了。
紀白鴻是鴻運樓的少當家,鴻運樓是泰安一家老牌子的酒樓,當初沒有喜福順之前鴻運樓在泰安可以說是一家獨大的,因為喜福順的出現,鴻運樓的生意份額跌了大半,因為攤子鋪得大,花費一下子減不下來,但收入又少了一大截,這些年來,鴻運樓也只是勉力支撐著而已。
鴻運樓的人對喜福順自然是恨之入骨的,當然這些恩怨張熙玥並不知道,長得一副好皮囊和三寸不爛之舌的紀白鴻不過花了幾天的功夫就把張熙玥哄得暈頭轉向,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心腹知己。
這天早上張熙玥在廚房看到盆裡養著一種極細的銀魚,身長不過寸,瘦瘦的身子卻靈活至極,銀光閃閃的模樣也十分好看,便問這是什麼。剛好路過的朱師傅沒什麼事,一時興起便向她賣弄了一下:“這叫做銀米,生長在淮南一帶的深水中,極難捕撈,光是這一小盆就值好幾十兩銀子呢!”
“切,這麼小的魚,還不夠塞牙縫的,怎麼吃啊?”
“您別嫌它身上沒肉,這魚得用來熬湯,慢火熬上半天,連骨頭都化了,湯色奶白奶白的,滋味鮮美無比,用來下面,包您吃過之後這輩子都不會覺得別的面好吃了。”
“太好了,剛好我還沒吃早飯,你,快去做碗銀魚面給本郡主嚐嚐。”
“這……”朱師傅頭疼了,抬眼剛好瞥見剛進門的林方曉,厚著臉皮把自己捅的這個簍子推給林方曉:“這麼貴重的東西,咱可做不了主,要不您問問林姑娘?”
林方曉穿著一身青布衣裳走了進來,一般進廚房幹活她都這麼穿,圖個方便嘛,可是看在張熙玥的眼中,便也成了一條自己看不起她的理由了,當下冷哼一聲:“不過是我二哥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婢,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啊!”
林方曉才不想跟她計較,只認真地說:“卞老爺過兩日要在喜福順宴請一位十分重要的貴客,打聽到這位貴客最喜歡淮水的銀米,特地費了心思重金購買了這一盆,這兩日暫且寄放在咱們廚房裡,咱們廚房每個人都注意了哈,一定要好生看管著這一盆銀米,要是少了一條咱們大夥兒誰都脫不了干係!”
張熙玥不屑地道:“不過是幾十兩銀子的魚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當我們吃不起麼,我叫二哥給他買過來就是了。”
林方曉面無表情道:“咱們做生意要講究誠信,如果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