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正要用飯,一見他們喜得不行,忙命快去做了愛吃的菜來。
飯後,杭天曜回房歇著,風荷陪太妃抹骨牌玩兒。
剛吃了飯就去睡不好,尤其這幾晚太妃都睡不著,白天更不敢讓她多睡了,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倒也能解好些睏倦。
誰知到了未時三刻左右,風荷剛想扶著太妃回房,東院的下人急急忙忙跑來求見。
這麼熱的天,又是太妃歇息的時候,誰會冒冒失失跑來,除非有什麼要緊事。太妃懶怠動,就讓端惠出去問那小丫頭。
不過半盞茶功夫,端惠亦是急匆匆走了進來,不等太妃問,就一五一十說道:“娘娘,來的是二方白姨娘跟前的丫鬟,說白衣娘不好了。
今兒午飯時,白衣娘伺候二夫人用飯時手上發軟,不小心將勺子裡的湯灑到了二夫人衣服上,二夫人當即大怒,命人拖了白衣娘出去罰跪。白姨娘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根本禁不住罰跪,還是這麼人的天,不過半個時辰就暈了。二夫人方消氣,允人送她回房。
不意白姨娘醒來後就一直腹痛不止,似乎是要生了。只是,只是二夫人不信她會此刻就生,沒有去請大夫,只讓兩個有經驗的嬤嬤去看著。小丫鬟見白姨娘渾身是汗,跟水裡撈出來一般,而且見了紅,嚇得魂飛魄散,偏偏二夫人歇了沒人敢去打攪,就冒失得跑到了娘娘這裡來。”
若是平常,端惠絕不會把這種事不加修飾的回給太妃,但她是太妃貼身的,最知太妃心意。自慎哥兒之後,府裡沒有添過人丁,這對相信多子多福的太妃而言無疑不大快活,更經歷了杭四幼子夭亡、蔣氏柔姨娘流產,太妃雖口上不說,心裡也是擔心的,生怕王爺們在外殺戮太多,報應到了子孫身上。所以極為重視白姨娘裡的孩子,只要白姨娘的孩子能夠平安出身,那就還好,不然太妃心裡是真的繃緊了心絃。
況且二房子嗣一直不盛,除了嫡子杭天棟嫡女杭芊外,就一個庶女杭芫,當年一個庶子養到三四歲突然就沒了。偏杭天棟是個軟骨頭的,太妃一向瞧不大順眼,如果白姨娘生個男丁,好歹聊勝於無。
太妃一聽,又恨又氣,這個二兒媳,就是個小家子氣的,光盯著那點子家產看,苛待妾室庶子。白姨娘七個月的身孕了,讓她服侍用飯也罷了,一個不小心就要罰跪,她難道沒見這天氣,別說有孕的婦人,就是大老爺們還不一定頂得住呢。這個孩子再掉了,外頭不知要怎生議論杭家,什麼難聽的話都冒出來,以後哥兒姐兒說親都不好尋人家。
不過一個庶出的孩子而已,值得她這麼耿耿於懷嗎,若自己也跟她一樣,這會子哪裡還有老二呢,哼。
太妃睡意全無,她一直不喜歡老二媳婦,而且孩子們年紀也大了,她不願插手兒子們房裡的事情,想不到這個老二媳婦會變本加厲。別以為她當真什麼都不清楚,當年老二懷孕那個妾室怎麼沒的,庶子夭亡,她心裡都雪亮著呢,只是老二怕她,自己恨他不爭氣,就撩開了手。
以老二媳婦那點簡單的心計與手段,就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她莫非真當自己拿她沒辦法不成?哼,這一次自己定要好好敲打她一番。
瞧太妃模樣,似乎有心自己過去看看,但她身份尊貴,若為了一個妾室巴巴前去,難免讓人以為杭家有寵妾滅妻之嫌,尤其太妃身子並不爽利。風荷心中微動,這事弄得不好自然自己面上無光,但若處理的好了,二老爺那裡倒是開啟了一個突破口。二老爺此人,雖不曉事,但他的優點就在此處,許多話許多事明白人不好說,假如二老爺去說,還不易引人懷疑,實在是枚上好的棋子。
何況,她對白姨娘有信心,一個小店鋪主的女兒,能勾得二老爺為她與二夫人作對,那心機就不是簡單的。常理來看,發生了這種事小丫鬟怕是嚇得手足無措,哪裡還能想到來向太妃求救,甚至越過了王妃,這上邊沒人指點她還真不信。既然能在危急關頭做出這樣冷靜的決策,保住孩子應該是有幾分把握的。
太妃的確是如風荷所料的那樣,她尚在躊躇猶豫中。當她瞥見站在一旁的風荷之時,眼中閃過光亮,自己不好去,讓老四媳婦去不就行了。她是晚輩,去看看別人說不出什麼話來,而她又代表著自己過去,便是老二媳婦也難為難她,太妃當即作下了決定。
風荷乖覺,從太妃眼神中看出太妃的意思,忙假作慌張的說:“祖母,不如孫媳婦代您過去瞧瞧,回頭再把情形給您細細分說一下。”
太妃滿意地點頭,這才是真正大家裡周旋的人兒,一個眼神,她就明白往下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