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二奶奶,讓她把你們統統賣了!”小金嘴饞,這日突然想吃拔絲紅果,便借了吳煙夢的名頭,跑到廚房裡鬧事。
“小金姑娘,年節馬上就要到了,廚房裡的活計委實不少,這拔絲紅果做起來頗費工夫,而且在臘月裡紅果委實不好買,要不,讓二奶奶嚐嚐其他的點心,你看怎麼樣?”因為年節將至,廚房裡要準備過年的吃食點心,很是忙碌,實在騰不出人手和時間專門給小金做那麻煩費事的東西,再加上如今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紅果,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廚娘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哼,不就吃個拔絲紅果嘛,你們就這般推脫搪塞,我這就回去稟了二奶奶,讓她立馬去找人牙子,把你們這些個站著茅坑不拉屎,不懂得主僕尊卑地破爛貨給遠遠地賣了。”小金雙手叉腰,一副標準的潑婦罵街姿勢,橫眉立眼地破口大罵。
“這是誰呀,在廚房門口屎啊尿啊的,也不嫌髒地慌。”小金剛罵完,身後就傳來了小櫻的聲音。
為了鍛鍊甜兒,今年的年節林大娘還是讓甜兒來打理。職責所在,甜兒帶著小櫻照例到廚房查驗年節吃食的準備情況,兩人剛走到廚房大門口,就聽見有人在這裡亂放厥詞,小櫻聽不下去,這才出言訓斥。
“三小姐。”廚房裡的眾人見三小姐來了,都鬆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活計,對著甜兒施了福禮。
“你們忙吧,不用管我。”甜兒見眾人停了手裡的活,輕輕笑了笑,揮手吩咐眾廚娘自去忙活。
小金見是林家的三小姐來了,也不敢放肆,拿了手絹對甜兒行了一個禮,口稱三小姐好。
甜兒對著小金點了點頭,問道:“可是你家二奶奶想吃拔絲紅果?”
小金點了點頭。
甜兒又道:“不是我這個做小姑子的有意為難二嫂,如今年節在即,先不說廚房裡忙得不可開交,委實沒有那個閒工夫做那東西,再說了如今寒冬臘月的上哪兒買紅果去?”
“以前在吳府的時候,可是一年四季,想吃什麼有什麼,想吃什麼廚房就給做什麼,到了林府,想吃個這麼簡單的點心都沒有。”小金低著頭,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
甜兒聽到這裡,臉色刷一下就變了,看來自己的這個二嫂,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才嫁過來多久啊,就支使著丫鬟到廚房裡鬧事。
林府向來沒有刁奴,以前兩位兄長沒成親的時候,奴才主子各安本分,就是林大郎納的那個妾,也是成天窩在院子裡,從沒有出來搗過亂,沒成想,這娶親娶親,倒是娶回來個矯情媳婦,還附送個刁鑽丫鬟。
“放肆!”甜兒跟著林大娘管家有些時日了,這氣勢和做派也有六七分像林大娘,只這兩個字,就把廚房眾人,特別是這個囂張的小金給鎮住了。
“你家的主子既然已經嫁到了林府,就是林府的人了,而你自然也是我林府的丫鬟,林府自有林府的規矩,你出言不遜,不守規矩,自去你家二奶奶那兒領家法吧。”小金畢竟是吳煙夢的陪嫁丫鬟,所以甜兒並沒有當眾責罰她,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給吳煙夢面子,總要給二哥留點面子吧。
甜兒教訓完小金,見她站在那裡忿忿不平,腳下沒有挪動半步,心裡的火氣立馬騰騰騰地躥了上來。
“怎麼?可是覺得二奶奶的家法太輕巧,想領我的家法?”甜兒瞪了小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
“小櫻……”甜兒話音未落,小金撒腿就跑。
小櫻神情古怪,把嘴巴湊到甜兒耳邊,輕聲說道:“小姐,你有什麼家法啊,我怎麼不知道?”
甜兒左右看看,輕輕咳嗽了一聲,把小櫻拉到一邊,悄悄地對她說道:“我那不是嚇她的嘛。”
小櫻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啊,不過,那個丫鬟也太兇了,小櫻不喜歡她。”
甜兒點點頭,說道:“我也不喜歡她,所謂狗仗人勢,她之所以那麼兇,還不是仗了某人的勢。”
甜兒和小櫻正嘀咕呢,卻不知道她們說的話被藏在大樹後面的周姨娘聽了去。
原來林大娘有些不放心甜兒獨自操刀,特地吩咐周姨娘到廚房,看看甜兒安排的怎麼樣,周姨娘剛走到拐角處就聽見廚房裡有吵鬧聲,為了少生事端,這才藏身於樹後的。
待甜兒和小櫻走遠了,周姨娘這才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想到二郎成親的第二日,媳婦對她那般的禮遇和恭順,周姨娘怎麼也不相信媳婦是那種刁蠻任性的人。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可不能讓那刁奴平白壞了媳婦的名聲,得跟二郎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