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陌天歌好一會兒,方才說道:“秦道友,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與天殘道友為何要chā手此事?這對你們沒什麼好處吧?”
這是他想不通的一點。原以為,只要一採到無憂果,另外三個人都會離開,到時他們暗算凌雲鶴就會很容易,可沒料到,這二人竟然會選擇同行出谷。
這也就罷了,頂多讓他們動手之時多兩個知情之人而已。可更沒想到,他們對凌雲鶴動手,這兩人竟然會出手相救。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他們之前早就確認過,這兩人與凌雲鶴之前並不相識,只是一場交易罷了,尋常修士,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袖手旁觀吧?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chā手別人的恩怨,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反正凌雲飛已經承諾會替凌雲鶴履行約定了。
莫非,真的就像秦微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想殺了所有人,再分贓不成?
想到此處,田之謙謹慎地後退了一步,準備隨時佈陣。
陌天歌與天殘都看到了,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向前走了一步。
“兩位道友,”陌天歌說,“理由什麼的,在下覺得,我們還是不必再溝通了,我們之間,實在沒有共同語言啊”
“這麼說,兩位道友是要動手了?”田之謙望著二人,目光犀利。
“這還要問雲飛道友。”天殘再次裹緊被黑水腐蝕過的傷處,抬頭看了凌雲飛一眼,悠然道,“我說雲飛道友,我與秦微道友都是結丹中期,你不過結丹初期,田道友又是個陣法師,你當真認為,你們能殺得了我和秦道友嗎?”
“哼”凌雲飛冷聲道,“天殘道友也太小看我們了吧?田兄是陣法師不錯,可他是個能布無形陣的陣法師,至於我——到了結丹期,鬥法從來就不是隻看修為,二位修為是比我高,可我這對生死不離劍的威力,卻不一定比你們的本命法寶弱”
“雲飛道友有志氣”陌天歌握著天地扇,輕輕拍了拍手,望著凌雲飛似笑非笑,“不過,是不是大話,還不知道呢。”
“你……”凌雲飛再度氣悶。他怎能不氣悶?這兩個人,雖然語氣一直很平靜,卻總是似有若無地帶著嘲nòng,懶洋洋的,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已經被人輕視了兩百年了,如今撕去偽裝,還被人用這種目光看著,怎能忍得下去?
他忍不住抬起手——
“雲飛”田之謙只來得及叫一句,便見他的一起飛劍中的短劍帶著呼嘯的劍音向陌天歌刺去。他不及多想,yù盤一轉,便要施展困靈陣。
陌天歌眉眼一抬,手腕一轉,天地扇開啟扇面,一聲鶴鳴,一隻仙鶴撲出,阻住了凌雲飛的飛劍。
而後,她眸光一轉,正要繼續動手,卻聽天殘喝了一聲,躍了出去:“秦道友,你可不能把事情都做了,我還想分贓呢”
這時,田之謙靈氣一指,yù盤定住,困靈陣順利地施展出來。
陌天歌卻是微微一笑,在困靈陣施展前的一刻解開了靈獸袋:“小凡,去”
第一次被她帶出來戰鬥的小凡眨了眨眼睛,“咕嚕”一聲吐出個氣泡:“主人,要吃了他們嗎?”
陌天歌用扇子指了指:“這兩個你吃得到就吃吧,不過,吃了以後可不許嫌不好吃。”
“知道”小凡歡快地甩了甩尾巴,張大嘴向凌雲飛和田之謙撲去。
聽到他們一人一獸的對話,再看到小凡渾身青sè閃閃發光的鱗片,以及渾身的氣勢,田之謙sè變:“會說話的靈獸”
靈獸會說話,就代表著它有了近似人的智慧,一旦有了智慧,靈獸的威力就會大增有這樣一隻靈獸傍身,該是多麼愜意的事,這個秦微,怎麼會有這樣的好運?
田之謙忍不住起了貪念。他太需要這樣一隻靈獸了,如果他有一隻有智慧的靈獸,就不需要附庸於其他修士,不需要忍受那些討厭的人。就因為他是一個陣法師,沒有單獨鬥法的能力,所以,這麼多年,他只能站在凌雲鶴身後,現在也只能聽從修為比他低的凌雲飛。
如果有了這樣一隻靈獸,那他的一切就會不同,不必屈從於別人,更不用忍受別人難看的嘴臉。
想到此處,他瞥了眼凌雲飛,lù出一個稍縱即逝的嫌惡的表情。再看著小凡,立刻又換作興奮。以靈獸的壽命,這隻靈獸與那秦微之間必定只是從屬契約,而非認主,這樣的話,只要他制住這隻靈獸,再殺了秦微,就可以——
看著天殘和小凡一人一獸,與凌雲飛田之謙二人鬥在一處,陌天歌在田之謙佈下的困靈陣中,甚是自在地坐了下來,悠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