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時竟移不開目光。
她長密的睫毛整齊的密合著,直挺的鼻樑下有一張揚著一抹率真笑意的朱唇。她看起來就像睡得毫無防備的睡美人,那抹未經世事的純真化成陣陣均勻呼吸不斷撩撥他的感官,莫傲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
他知道自己此刻急促的呼吸和乾涸的喉頭表示著對她的渴望,而她就在他身邊,他只消伸出手便可以輕易觸及她,緊緊擁著她,重重地吻她,甚至將她壓在自己身下……但他卻只是這樣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有如此的耐心!
向來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看上眼就可以帶上床,一夜狂歡之後就形同陌路的生活插曲罷了。但是她卻不同,她比任何女人都更吸引他,同時也讓他更想珍惜她。他欣賞她的純真率直,更好奇她的特立獨行,她就像是一塊未經琢磨的瑰寶,而他想慢慢磨出她燦爛的光芒。
三個禮拜嗎?他會善加利用的。
他要讓她只習慣他一個人的擁抱,對別的男人不屑一顧。
“早安。”
剛一睜開眼,莫傲酷勁的帥臉就在她眼前,並且送了她一個邪邪的笑容。
“啊!”尚未完全清醒的柳宿矯健地向後滾下床,半跪在床邊、握緊雙拳,戒備地盯著床上的莫傲。
看著她的反射動作,莫傲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可愛的反應。”
柳宿立刻發窘地紅了雙頰。
真是的,自己幹嘛那麼大反應啊?丟臉死了!
這整整一個禮拜,她每晚與他同床共眠。
他聲稱自己的身體還無法自由行動,對她不具威脅性,因此每晚邀她與他同床。
起初,她還會戒備地等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才敢放心進入夢鄉,但受他每晚素行良好的表現所感動,柳宿漸漸地放鬆對他的戒備——但那也僅止於他不碰到她的狀況下。
“我餓了。”
“我去做飯。”柳宿飛也似的逃離這個令她羞窘的場面。
她每天幫他換藥,看著他腰上的傷口漸漸癒合,也很納悶為何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他卻仍然無法自由活動,就算她稍稍扶他坐起來,他也會喊疼。
“子彈穿過我的肝臟,現在我的外傷雖好了,但是若一亂動的話就會覺得裡面像是撕裂般的痛。”柳宿記得他當時是這麼回答自己的。
受槍傷耶!真是刺激。“是黑社會火拼嗎?”怪不得他看起來一副壞壞的樣子,身手也這麼了得,她早該猜到他是黑社會的人了。
“沒那麼誇張。”莫傲只是微扯嘴角,淡淡地帶過這個話題。
“那麼你承認你是黑社會囉?”
“算是吧。”才正要擔心她會不會因此看不起自己,一轉過頭莫傲就看見睜著興奮大眼趴在床邊的柳宿。
“快告訴我一些你在黑社會的事嘛!是不是每天都過著緊張刺激的生活?是不是每天都要和不同的人爭地盤?咦?你不是警察嗎?怎麼又說自己是黑社會?”
她偏著頭想了想,“莫非你是被黑社會派到警方當臥底的?哇,好刺激!要不是我的運動成績太過優秀,我就去讀警校而不是當選手了……啊,對了,等我的選手生涯結束後,我也去加入你的幫派好了,我比較喜歡當嘍囉,這樣就可以被派出去打人……”
一旁的莫傲看著柳宿滔滔不絕、說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不免搖頭嘆氣。
就這樣,柳宿挖了一大堆莫傲的八卦內幕,直到他受不了的裝睡,她才乖乖地閉上嘴。
他似乎有著許多的秘密,讓她對他充滿了好奇心。
這幾天來,她知道這裡其實只是他暫時的住所,他的戶籍地址是在臺北;他曾經當過警察,但現在已接手他父親的公司。
他長得不賴,而且目前還是單身;他外表看起來冷酷,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壞壞的,但絕對是個紳士……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柳宿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地方改變了,她也說不上來,總之,她最近總是覺得心情愉快,壓根兒忘了提諾的離開所帶給她的衝擊。
此刻的柳宿正輕哼著歌,敏捷地在廚房穿梭著,對身後莫傲熱切的目光毫無所覺。
自己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而這個小女人也已經漸漸對他解除戒心,臺北的公司也在等著他回去經營……
或許,是該他採取行動的時候了。
夜深人靜,莫傲突然機警地睜開雙眼。他轉過身輕輕喚醒柳宿,並示意她別出聲。
“扶我起來,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