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怎麼活得下去?”
“大膽,豈敢當面欺瞞本使,來人吶,把此人拿下大牢。”甘奇抖著自己許久沒有穿的大紅官袍,威風凜凜。
左右凶神惡煞已然上前。
李四達連忙跪地而下,開口說道:“相公息怒,相公息怒,小人有罪,小人不該信口開河,還請相公息怒。”
甘奇微微抬手,左右凶神惡煞退了下去,然後說道:“糧價呢,倒也好說,你想發財,並非不可。別說兩貫一石,一貫五一石我都可以賣給你。”
李四達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相公,相公所言當真?”
“自是當真。”
李四達已然連連磕頭:“小人拜謝相公大恩大德,小人也代表燕雲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百姓拜謝相公大恩大德。”
“你想賺這份錢,卻也不那麼容易。”甘奇如今拿捏起人,越發熟練了。
這燕雲的高糧價,還要繼續維持一段時間,但是甘奇也知道,維持不了很久,因為等到第二年新糧從土地裡種出來的時候,糧價必然會暴跌。麥子,是可以冬天種植,春末就收的,如今已然是冬天,轉過年不久,新麥就要長起來了。
甘奇得出貨了,至少也在新麥出來之前,把本錢賺回來。燕雲的糧價可以跌,因為賊寇已經起來了,之後的事情就是養賊了。
誰來養,自然就是甘奇來養,給糧食給兵器。一開春,麻牛就得肆虐州府了,先搶他幾個城池再說。甚至甘奇願意幫他搶一把。
只等一開春,北方完顏女真也崛起了。
甘奇這邊這個冬天就會開始有動作,這盤大局,已經成型了。
“不知相公需要小人做什麼?”李四達著急問著,一貫五的糧食,只要運到燕雲,那就是盆滿缽滿的生意。
“簡單,我要馬,你敢不敢運?一匹好馬,算你八十貫錢,都可以換成一貫五一石的糧食。”甘奇丟擲了一個天大的好處。
馬匹在大宋,價格不菲,就算在雄州,一匹好馬也能賣到七八十貫錢,若是運到南方,輕鬆一百多貫。這個時代的馬,在大宋,那就像是後世汽車中的法拉利蘭博基尼一個等級的。比牛貴出十幾倍也正常。
但是馬匹在遼國,那就沒有這麼貴了,就算是好馬、戰馬,一匹也賣不上四五十貫錢,這還是在燕雲,如果是在草原上,那就更不值這個價了。
所以走私馬,本身而言就是一門大生意。只是敢做這門掉腦袋生意的人很少。遼國邊境,對於馬匹的管控,更是嚴防死守。
但也不代表沒人敢做這門生意,好的戰馬,邊境依舊還是有交易的,冒著殺頭的風險走私的人,依舊還有。
只是不知面前這個李四達敢不敢。
甘奇出的價格是八十貫一匹,還能換成一貫五一石的糧食給他。一匹馬只要運到了大宋,連賺幾十貫,再馬換成的糧食再運回去,又賺幾十貫。這幾乎就是利潤達到百分之三四百的生意了。
甘奇說完這句話,就一直看著李四達。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一個叫作馬克思的偉人說過,只要利潤達到百分之百,資本家就會鋌而走險。只要利潤達到百分之二百,資本家就會藐視法律,只要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那麼資本家就會踐踏世間的一切。
這個時候,就是檢視偉人馬克思說得話對不對的時候。
李四達猶豫了很久,問了一語:“不知相公想要多少匹馬?”
“一匹不嫌少,一千匹不嫌多。”甘奇倒是不著急,他準備與所有來見他的燕雲商人都說這麼一番話語。運來一匹也行,運來十匹八匹也行,運來更多,那就更好了。
甘奇至少要一千匹好戰馬。
“如此……小人就回去試一試。”李四達說道,他也不敢打包票,但是試一試是可以的,如今燕雲大亂,到處起賊,其實還是有空子可鑽的,先走私幾匹試一下水。
“行,你出去吧,把下一個叫進來!”甘奇很滿意,下一個來,必然又是這麼一番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