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在提醒著她,她再不是詩家的四少,隨著自己性子任意妄為的詩君雁,她必須強大些,再強大些,強大到能夠保護她所有想要保護的人,詩君雁,你自菲驕傲,自菲聰慧,卻落得如此淒涼狼狽下場,你誰也保護不了,甚至連自己也護不住。發不沒釋。
心中煩悶的厲害,那一**的懊惱和悔恨糾纏的心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隨手掏出別在腰間的玉簫,眉目微微眯著,簫聲嗚咽悲慼,空曠蕭條,她惱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卻不得不接受詩家幾乎滅門的事實,她惱恨著桑落的見死不救冷眼旁觀,卻不得不承認此刻連她自己也所桑落所控,她所能做的便是等,便是忍,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然後反敗為勝,在此之前,她必須磨練心志,必須讓自身強大。
洞簫的聲音在空曠的夜裡顯得分外的蕭瑟,類似與地獄深處傳來的攝魂曲調,惡魔誘惑善良之人出賣靈魂時冥冥的蠱惑之聲。13852260
一聲清脆的鷹鳴伴隨著翅膀俯衝的動作而下,詩君雁微微抬起頭顱凝望著站在雪地上,陰鶩凌厲瞪著自己的眼眸,那是桑落那隻金雕,之所以記得便是因為那日裡這隻金雕襲擊自己時的眼神,也是如同今夜這般陰鶩桀驁冰冷,詩君雁覺得這便是被桑落那聖潔的外表所隱藏的陰暗面,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危險和陰冷,詩君雁未動,好似沒有察覺到金雕的到來一樣,依舊斜斜的坐在臺階上吹奏玉簫,被馴養的金雕沒有收到命令不會主動攻擊人,可是即便如此,詩君雁依舊緊繃了心神,這隻金雕速度有多快,有多麼兇殘她很是清楚,憑她現在的身手想要避開並不太容易。
那隻金雕只是陰鶩的瞪著詩君雁,好似聽得懂那簫聲一樣時不時朝著詩君雁走近幾步,最後站在階梯之下看著詩君雁,竟是沒有半點認生的樣子,那桀驁目中無人的模樣倒是與它的主子像極了八分。
詩君雁很快便注意到地上有一灘血跡,雖然很小,可是映襯著白雪倒是分外的觸目驚心。
受傷了麼,詩君雁喃喃想到,緩緩將玉簫拿下收入懷中,與金雕打好關係,說不定能夠託它帶訊息出去,畜生畢竟是畜生,再是忠誠,也沒有人那麼高的智慧,桑落身邊的人肯定不會背叛桑落幫她,而依靠桑落更是不可能,而金雕不一樣,詩君雁試探性的緩緩伸出手想要撫摸金雕,那金雕立馬戒備的瞪著詩君雁,喉嚨發出憤怒的咕隆聲,好似隨時都可能對詩君雁發動攻擊一樣。
“乖,別動,我只是想要替你處理傷口而已,我真的沒有惡意。”詩君雁露出一抹自認為很是友好的淺笑,小手緩緩朝著金雕的方向而去。
那金雕凌厲的尖嘴驀然啄向詩君雁的手,詩君雁不閃不避,依舊是一臉溫和的淺笑,眼眸滿是真誠友好的對上金雕凌厲戒備的眸子,她曾經在草原上見牧羊人馴養過金雕,動物對於危險氣息和味道異樣敏感,只要你稍微露出其他不友好的情緒或者是避讓的動作便會觸怒金雕。詩君雁也不過是打個賭,果然那金雕在察覺到詩君雁沒有惡意之後那尖嘴停留在離詩君雁手背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詩君雁知曉金雕並未接受自己只是暫時放鬆了警惕,想來這金雕日日受桑落琴聲的薰染對音樂很是喜歡,所以才會被自己的簫聲引來,詩君雁繼續保持著友好的淺笑,從懷中再次掏出玉簫,“你喜歡這個……”
那金雕好似聽明白了一樣長鳴一聲,果然,這金雕竟然如此通人性。詩君雁心中打定一個注意,搞不定那個高深莫測的桑落,至少要搞定他身邊的一隻小畜生,詩君雁從衣袍上撕下一根帶子,然後緩緩靠近金雕,“我替你包紮傷口,然後再吹曲給你聽,別動,乖乖的。”
那金雕眼眸依舊凌厲,不過倒是未抗拒詩君雁包紮的動作,只是腿受了傷,好似被什麼利物抓過,詩君雁身上有香兒給的傷藥,撒了些藥粉在那金雕的腿上,然後替它綁上布條。
“金雕兄,俗話說的好,知恩要圖報,你看我又給你吹曲,又給你包紮傷口,也算是你的恩人,你要報答我的對不對。”詩君雁一邊說一邊暗暗鄙視自己,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了,淪落到要算計一個畜生的卑鄙地步。
那金雕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有聽懂,眸光中的凌厲和陰鶩散去,只是怔怔的瞪著詩君雁。
“幫我帶封信出去。”詩君雁指了指金雕的腿,她初見桑落那日便是見桑落從金雕腿上拿過寫著訊息的布條,而且此處山谷如此深,若不是金雕這等生物哪裡能夠飛得那樣高。
金雕依舊沒有明白,詩君雁再次扯了一塊布條,沾著地上的灰塵寫了幾個字然後作勢要綁到金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