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熱血也遮蓋不了著夜的冰涼,冷風中的兩個人,誰夜暖不了誰。
“凌犀,你走吧。”冷暖依然木然。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是最最殘忍的劊子手,一塊一塊的凌遲著凌犀原本傷痕累累的心。
“姓冷的,用我把心挖出來給你,你摸摸它是不是熱的麼?”用力敲著胸口,凌犀聲音滿是疲累。
呵
“誰的心挖出來不是熱的呢?凌犀,這些都洠в杏玫摹!崩澠�恿寺恿杪業耐販ⅲ�澆牆允強嘈Α�
終於受不了她這不冷不熱無動於衷的樣子了,凌犀抓著冷暖越發瘦削的雙肩,瘋了似的晃著。
“那怎麼樣才他媽行阿!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冷暖怎麼才能讓你不再恨我?”話到尾音,早已顫抖。
低頭看著自己下襬飄搖的衣角,冷暖聲音很輕,似呢喃,似輕吟
“凌犀,我從來沒恨過你,甚至可以說,我到現在都還喜歡你”凌犀的手僵住了,像最最飢渴的流浪者想要從她的話裡得到一塊兒微不足道的饅頭。
他就那麼呆呆的聽著
“可喜歡又怎麼樣?是不是如果我喜歡你,你就不會動我爸?是不是我喜歡你就能改變很多東西?凌犀,你知道麼?今天我去了,我還在心裡催眠自己,是不是咱倆見了面,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呢?是不是真的時間久了就什麼都好了呢?”
“不會真的不會現在阿南還在醫院躺著,全身是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冷暖再抬頭看著凌犀滿是疑問的眸子,笑了。
“凌犀,你一定不知道這有多麼好笑,你在幫你哥平事兒的時候,一定不知道我的人因為警察沒到,而被趙老二差點打死,阿南他還不過個孩子”冷暖早就不知道自己什麼腔調了。
怔住了許久,凌犀像是才反應過來,怔怔的道,“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用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凌奇偉是你哥,你可能瞅著他出事兒麼?”冷暖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沒有做夢,滿眼現實。
“錯的是我們,我們原本就是兩條道上的平行線,硬要交在一起,呵多麼不自量力,凌犀,你知道麼,我最恨的人從來就不是你,是我,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你”
“不是不是這樣的冷冷”凌犀抓著冷暖的肩膀,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沒有辦法消化這一系列暗處不爭的現實。
“真的,我們算了吧,別這麼糾纏了,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真的不想每天再這麼揪心的過日子了。”冷暖的聲音似哀求,似啜泣,可抬起頭,輕靈的小臉兒上卻沒有半滴眼淚,滿是認命的木然。
“凌犀,我們真的沒緣分,認了吧,別掙扎了,我們願賭服輸吧。”
願賭服輸?
他能麼?
如果能的話,他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如果能的話,他還會這麼痛苦麼?
“冷暖,你知道麼?我從來不知道我凌犀會有一天這麼喜歡過一個女人,喜歡到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賊他媽窩囊,喜歡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就算你現在要我的命,我都能毫不猶豫的給你,冷暖”凌犀的語言早已混亂不堪,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要用多麼炙熱的話才能溫暖眼前的一潭死水
“凌犀,你真的愛我麼?”冷暖就那麼看著眼前的男人,目不轉睛。
“真的,真的,很愛很愛”凌犀現在恨不得把一顆心挖出來捧給她,還嫌不夠熱乎。
“那你放過我吧,從此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就當我求你了,好麼”她是那麼卑微,卑微的就像是跟凌犀祈求最後一絲活命的氧氣
“”
凌犀張著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說啊,凌犀,說你離不開她。
說啊,凌犀,說你不想分開。
說啊,凌犀,你說啊
“這個還你。”
緊攥著冷暖塞在他手裡的東西,站在風中,凌犀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麻木不堪的自己。
許久,拿起手裡粉色的鑽戒,心碎成了一片片。
果然,鑽石,切割的開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
冷暖宛若行屍走肉的到了單元門口,看著她的是神色瞭然的歸齊。
冷暖站在原地不動,歸齊走過來給她披上了衣服。
“呵呵,又讓你看笑話了。”
“暖暖,這一點都不好笑。”歸齊滿目心疼。
“那你說個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