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抬腕看錶的男人,已經走到了公寓的門口,他回身向女人一笑,“我從未讓你失望過,不是嗎?以後我也會揹負著責任直到老去,這就是我向上攀登的代價。”齊濤站姿英武,玩笑似地描述著他從平凡之家的男孩艱行到今心中的傷痕累累,驕傲的錢渝濃在一瞬間徹底被打動了。深深的自卑重又回到女人的心裡,“如果不是這樣,你根本不會給我接近你的機會是嗎?”
齊濤重又走到了呆立不動的女人面前,掏出手帕強行擦乾了她向右側躲避的臉上的淚水連連,“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人能為所欲為,但從來不會隨心所欲。”
“……”
“好了,我得結束我的戀人時間去擁抱職業了。”齊濤在女人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轉身毫無眷戀地向門外的世界走去。
自尊微弱得勝過了心中對金錢和權勢的慾望,齊濤踏進座駕的一瞬間,感覺身心在無比輕盈中開始進行新一輪的呼吸。
真是舒暢。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沉重的金湯勺
姬丹瑜站在齊濤辦公室的門外,開始漸漸相信命運是有著高低起伏而絕不是一帆風順的。不久前的trend晚宴絕對是她人生如意與煩擾的轉折點。
她的驕傲和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她的無憂無慮通通在現實糾結中變得意義甚微,甚至崩塌了。身處高階地位的父母,並不是讓她心靈愉悅的精神導師。在婚姻與自由之間,姬丹瑜亦看不到愛情的影子,找不到擺脫孤單的路徑。
無法承重的幼稚的從未真正成熟起來的心,卻要擔負社會和公眾給予她的太過沉重的名譽和期許。一個身負巨大責任,同時也不恰當地享用比責任更大的公眾資源的名媛,她的快樂或者是心安又豈會是可以輕易得到的?
姬丹瑜覺得她的人生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明白為什麼。
齊濤在滿滿的行程中為姬丹瑜的到來騰出了時間。這就是出身威名之家的好處。此時的姬丹瑜,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利用家庭及其背後的權勢,輕而易舉得到了這次看似平常的見面約會。
齊濤在起身相迎的同時,臉上保持著嘲諷不屑卻又意義相反的笑容。真是個任性自私的女人,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
姬丹瑜就這樣登堂入室了。
男人的辦公空間色調樸素,甚至沒有豪華的按摩椅,功能單一的傢俱是來自紐約新銳設計師的訂製,沒有一絲東方的圓潤華麗氣息。於品位方面是無可挑剔的,不過略有些節約的狹仄--辦公室遠沒有她預想中的大面積。
姬丹瑜意識到自己來到一位固執驕傲的男人的私人領地,簡單環視周圍後,保持著淑媛的從容優雅在待客椅上落座了。
“要喝點什麼嗎?”齊濤一邊在心中按重要性排列著女人來訪的意圖,一邊悄悄觀察著姬丹瑜的臉。同樣是略施粉黛的小比例裸妝,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無法和他欣賞的女性母音音相比的。
將事業的人際關係建立在他家族不能提供的名門之女上的齊濤,其實在內心一直堅守著人格完整的大男人自尊,閱盡名媛的他所看重的女人一定不是表露有明顯的紐約後現代特徵的名媛,而是貞淑穎慧的純淨傳統型。
“不用了。”走進房間仍落落如失掉魂魄的姬丹瑜,剛剛入座,對待僕人的強勢在不自覺中就已經如此氣場強大,齊濤轉身一笑,回到了他的辦公桌後。和姬丹瑜保持著適度的獨處距離,並不開口。
短暫的靜默。
姬丹瑜似是下定決心似的,拿開了整齊擺放在膝頭的細緻雙手,微垂的頭抬起,注視著齊濤,“你是母親的情人,不是嗎?”
“……”
“我從父親那裡看到了照片,你休想騙我。”或許是憤怒,或許是對鎮定自若的男人的嫉妒,或許是……女人眼中在問出第二句時已經沁滿淚花。
“……”齊濤微揚嘴角,明澈的眼神將他偷情的事實都掩蓋在問心無愧之下了。他依舊沒有回答女人的質問。
“你就只能依靠這些嗎?卑微的出身就只能夠教會你這些向上攀爬的手段嗎?你玩弄母親的感情,還要讓我蒙羞。”姬丹瑜的口不擇言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手足無措的虛張聲勢。即便是對男人的做法無法苟同,甚至是排斥又有什麼辦法呢?齊濤小心地經營著自己的事業,並不是一個可以利用權勢輕易踩在腳下,拿捏在手中的小男人。
“你來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齊濤起身離開自己的座椅,向著心無城府,直言不諱的姬丹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