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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不,翊銀吧。”

嘉靖面色有些難看,心說仗著個屁孩子,還要挾上了?看看不爭氣的朱載垕,嘉靖暗罵一聲‘笨蛋’,但至尊的體面在那裡,還是點點頭道:“陳洪,那如意現在何處?”

陳洪想了半天才道:“奴婢收在內庫了。”他那次接過玉如意,便交給了隨堂太監,然後就被打了個半死,關了整整一個月,前幾天才剛放出來,完全把那玩意兒給忘死了,至今還沒檢視呢。

“去取來。”嘉靖下令道。

“是。”陳洪趕緊一瘸一拐的出去,雖然西苑和皇城僅一牆之隔,但也有老大一段距離呢。

所以景王妃將朱翊銀抱到邊上候賞,然後儀式繼續進行……如果是在太祖成祖年間,該皇帝在宮中宴請群臣了,無奈乎現在大明國庫空虛,這一福利也被削減了,只是賜一杯春酒、一碗水點心罷了,連點蘸醋都不給,理由是‘以節錢鈔’。

但百官早已經精疲力竭,只求趕緊結束這繁冗的儀式,回家鑽熱被窩,好好睡個回籠覺;況且在這寒冬臘月,北風呼嘯,站在空曠的殿前廣場上喝冷酒吃涼水餃,與其說是享受,還不如說是受罪……沈默看到,張居正的鼻涕也下來了……

大家三兩口吃到肚子裡涼颼颼,然後磕頭謝恩之後,便算是完成了所有的儀式。卻還不能散夥回家,因為陳洪還沒把那如意取回來,所以大家只能在寒風中傻等。只有沈默一個人,額頭竟然隱隱見汗。

邊上的高拱小聲問道:“江南,你怎麼還熱嗎?”

沈默擦擦額頭,小聲道:“出虛汗了……”

“唉,我也是。”高拱唏噓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今天嘉靖的轉變太突然,景王那邊又牢牢抓住機會,竟有一錘定音的架勢,讓他的心不停往下沉,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唉,看看再說吧。”沈默搖搖頭,哪敢多說一個字。

高拱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也住了嘴。

又等了一刻多鐘,終於見陳洪滿頭大汗的出現了,只見他面色蠟黃,拖著條傷腿,也顧不得禮儀,便進了殿、上了御階,伏在嘉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嘉靖聽了面色一變,長長的眉毛不停抖動,面上的表情陰晴變幻,看看那朱翊銀,又看看朱載圳,終是深吸口氣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待陳洪退下,嘉靖緩緩對朱載圳道:“圳兒啊,換樣東西吧,那個如意太重,怕壓著孩子。”

“不怕……”朱載圳見又出岔子了,一陣急火攻心,竟應道:“我替他拿。”

“混賬!”嘉靖板起臉來,低聲喝道:“敢跟朕討價還價?真是有恃無恐了?”

嚇得朱載圳趕緊跪下,連呼不敢。

“哼……”嘉靖這才面色稍緩,道:“朕有一顆最喜愛的夜明珠,就給翊銀玩吧。”便招招手,陳洪湊過來,將個小盒子哆嗦著遞給皇帝。

嘉靖開啟一看,果然是鴿蛋大小的一枚珠子,還算拿得出手,便將其朝朱翊銀一遞道:“喏,拿去。”

‘打發要飯的嗎?’朱載圳悶悶的接過,連謝恩都很勉強。

大典結束,群臣恭送皇帝,然後退出皇宮。出去的時候,就沒人要求秩序了,群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都議論起方才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明明去取如意,最後卻拿來了夜明珠呢?到底是皇上變卦了,還是另有隱情?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一幕,大大的激發了群臣的興趣,大家不顧疲勞,興致勃勃的討論著這件事……有說可能皇上不捨得,有說可能那如意不翼而飛了,也有人說,珠子比如意更有意義,因為國姓就是‘朱’嘛,這位顯然是景王的死黨……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猜到真相的。

而唯二知道真相的沈默和徐渭,卻是打死也不敢說的。是的,那如意已經斷成三截了,怎麼拿來賞賜?

沈默回望著皇極殿,心說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不過應該不會懷疑到我了吧?

第六一七章 絕處逢生

結束了新春大典,嘉靖帝回到西苑,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那典禮上的雍容華貴蕩然無存,幾乎是惡狠狠的對跪在地上的陳洪道:“說,是怎麼回事兒!”

陳洪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結結巴巴道:“奴婢回來後,便去找那東西,記得當時是讓隨堂太監放的,於是讓他帶著我去內庫取,就看見那包袱被丟在角落,已經落上厚厚的一層灰了,顯然是從沒人碰過……”別看他話都說不成一塊,言語間卻全是為自己推託之意。

嘉靖身為腹黑大老闆,怎能看不穿他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