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太大,並且深感自己能力有限,也一樣不會免俗。
所以這會兒,徐階只能讓李翔給呂德解釋道:“昨天中午,在長安街上,張太嶽和李春芳爭吵起來,到了下午,後者便去棋盤衚衕探病,晚上,便發生了鎮撫司未卜先知的事情。”李翔輕聲道:“元翁判斷,他要反水了。”
“他早就存了這種心思!”徐階的氣憤不是假裝,面孔都扭曲起來道:“王廷相已經向我坦白,當初授意他下令用刑的,是他的同年狀元李春芳……而老夫剛剛才得知,東廠的滕祥和李春芳都是揚州老鄉,兩人早就勾勾搭搭十幾年,只是他做事滴水不漏,一直不為外人所知。”
“既然滴水不漏,為何這次露這麼大破綻?”李翔話不多,但總能問道點子上。
“故意為之而已!”徐階眉頭緊皺道:“只是想不通,他怎敢如此鋌而走險,難道把別人當傻子不成?還真以為自己能笑到最後?”
“管他什麼呢,元翁先把他滅了!”呂德氣憤道。
“呵呵……”李翔笑起來道:“話糙理不糙,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實力不濟只能灰灰。”
這兩個傢伙,提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還把徐階寶貴的思路打斷了……要知道,靈感往往一閃即逝,若是沒抓住,結果很可能抱憾終身。
“也是……”徐階想不出頭緒,又被他們一攪合,便暫且放下不想道:“張太嶽待會兒會過來,呂先生吩咐前院,不要讓他進門,先兩晾他幾天再說。”
“真的?”兩人心說您老成仙啦,能掐會算的。
徐階點點頭,不再說話。
呂德雖然將信將疑,但仍然趕緊出去傳話,並專門在門房處坐等,看看那張居正到底會不會來。
沒用二人等多久,大概也就一頓飯的功夫,一頂一二品大員才能做的綠呢大轎停在府門前。
從窗縫裡看到張居正的貼身管家遊七,呂德徹底服氣了,對門子道:“咱相爺真是神了。”
門子笑道:“更神的事兒您還沒見過呢。”說著便迎了出去,對那遊七客氣道:“七爺,我家相爺病著呢,老夫人吩咐了,概不見客。”
“我家老爺正是來探望老相爺的。”遊七是個場面人,尤其這幾年地位水漲船高,就更加八面玲瓏了,他熱情的拉住那門子的手,藉著袖子的掩蓋,將一張小額‘日升隆’送到對方手裡道:“再說我家老爺也不能算客了吧。”
令他意外的是,那門子竟把銀票推了回去,一臉歉意道:“我沒說清楚,是任何人都不見。想來張閣老總也算人吧。”
遊七直翻白眼,總不能說:‘我們老爺不算人!’,心中已經暗叫不妙,因為他對這門子十分了解……其實也是貪財的,但畢竟是相府的門前官,還要講吃相的……通俗說就是,辦不成事兒的時候,是不會要錢的。
現在他竟然不要錢,那就要了命了。遊七額頭見汗,小聲求道:“兄弟,幫幫忙,進去問一句,哪怕真是不見呢,咱也好交差不是。”他不是一般的管家,而是張居正身邊,呂德、李翔功能二合一的幫手,對自家大人處境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也是下了血本,又添了一張五十兩的。
那門子一是衝錢,二是也不知道日後會是何等情形,也不敢得罪了張閣老,便不帶煙火氣的收起袖子,勉為其難道:“那你等著。”呂德還在裡頭,他也不敢叫遊七去門房喝茶。
結果遊七會錯意了,在那裡暗罵道:‘奶奶的,六十兩銀子買不進個門房!真他孃的槓了龜了!’一想到自家老爺還在等回話呢,趕緊回身,卻見張居正已經下了轎。
三步並兩步,遊七上前扶住張居正,一邊為他將大氅的後襬撫順,一邊小聲道:“老爺,您在轎子裡等著多好,外面冷哈哈的。”
張居正卻不理他,只是面容冷峻的望著‘徐府’的牌匾,因為這裡是宰相府邸,所以門前有拱衛司的錦衣衛站崗,衚衕兩頭還有兵馬司的人把守,十分的空曠肅靜,顯得他有些煢煢孑立孤零零的感覺。
“唉……”遊七看到老爺這樣,心裡很不好受。他本人其實是個落地舉子,本來混到渣也不至於成為家奴,然而他在窮困潦倒,為張居正搭救之後,便被其風姿氣度、智慧抱負所折服,認定這是一隻必將騰於九霄的潛龍,竟改名換姓,甘心給他當起了管家。且不是那種名義上的,而是實實在在,不打折扣的那種。
張居正待他倒也客氣,從來都是稱呼他的號道:“楚濱,看來師相是不會見我了。”
“倒也不一定,徐三這不進去問了。”遊七安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