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高,所以大眾對於九陽教的失利一向是保持著選擇性失明的態度。
然而軍醫們畢竟不同,做多了生生死死間的交道,掌握著常人所不知道的人體的秘密,看多了常人所看不見的生離死別。對於死後的世界,大多數已經無所畏懼。於是對於九陽教所宣傳的死後的榮耀與成正果後的美好,漸漸產生了疑問。終於看清了九陽教的所作所為,然後便是厭惡,不甘與之為伍。
除了一些魔障已深的人,軍醫們對九陽教的失利都會這麼津津樂道。
眾人見沒有外人,說得越發起勁,一名醫正樂道:“九陽教和司徒氏最近形勢不大好啊,幾年前興起的群竹山莊這些日子生意擴張,搶了他們不少地盤。”
“可是對他們堅信不疑的人仍然很多啊,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認為那些渣滓會是神,神會在青陽宮一役失敗得那麼悲慘?”另一個有些愁眉苦臉。
“這是因為大家都沒有親眼瞧見吧。”
“依我看,如果九陽教和司徒氏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吃一次大虧,損失一下威信,才能讓南楚人認清他們的草包。”
“聽說司徒氏真的是雷神降世的使者,我親戚說,他曾在九陽山附近聽過連續幾聲炸響,火光沖天……”
“哼,真的假的?若讓司徒若影仍然在世,就算雷神,一兩曲之下也就完蛋。”
梅若影在一旁聽他們的胡扯,什麼也不說。然而敏銳的耳仍在嘈雜喧鬧中注意到有人從後方正在接近。
回頭一看,心中一跳,隔遠見到是孫玉乾、王老打和陳伍三人一前兩後地來了——此時已經來不及告警,若是讓那三人發現自己會武,於事情有害無益。
孫玉乾尚未進入圈子中,朗聲一笑,道:“你們說的那個司徒若影,我也有興趣嘗試嘗試呢!”
眾人聞聲回頭,見到是這三個人,心中不約而同地不悅。這些個人,近來經常往軍醫房跑,每次一來不是態度不遜,就是找好藥取走。因為據說是孫俊傑參將帳下的人,即便是軍醫們,也不能對他們有多少眼色。
陳伍笑嘻嘻地道:“公子不嘗也罷,傳言早就說那司徒家的叛賊貌寢乾瘦,也不是什麼好貨。”
一個醫童早就見他們不順眼。見他們甫一出現便即針對己方出言不遜,用鼻子嗤了一聲。
梅若影卻如事不關己一般,蹲在一旁繼續自己的活兒。
這些年,他走遍天南地北,傳說他的謠言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人,有時聽到過於下流的傳言也曾想大動干戈。
但是和他們計較,跳出去做潑婦狀罵街,難道就沒人胡說了?別人說他下賤,越傳越廣,難道他就真的下賤?
若是心靈足夠開闊,於他而言,多麼惡毒的傳言根本就是無關痛癢。
而陳伍原本就粗莽,聽有人不爽他的發言,越發被激起性子來,道:“鳥他孃的乜!司徒若影哪有你們說的神奇!他其實也算是夠神奇的,大概挺是個賤人,沒有半點男人的尊嚴。不論多少個男人上他,都是一臉騷樣。竟然會喜歡上男人,而且還是青陽宮主那個笨蛋!若是我被人這麼糟蹋,管他是青陽宮主還是東齊皇子,一早就將那人碎屍萬段,怎會這麼默默無聞地離開!”
他也算是做賊心虛,以前也根本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喧譁關於司徒若影的事,生怕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與他的“關係”。但是自將一小瓶燒酒送給孫玉乾後,孫玉乾大是感激,已將他視為心腹中的心腹,甚至還會交流那方面能力的問題,於是膽子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敢放肆直言。
可軍醫畢竟不同其他行當,理智者佔了多數,眾人便只把他的汙穢語言當放屁一般,也不回答。
正陷入暫時的沉默,才發現一個少年的興致勃勃大發評論的聲音已經近了。驚訝間抬頭看去,原來是去取醃菜和餐具的兩個醫童已經返回。
業火沖天
43'74'
那兩個年輕人一路上都是小聲交談,現在見著軍醫房的地盤已近,一時間還沒有注意到有外人的存在,已經放大了聲音。
只聽端著醃菜罈子的覃快似乎正說道:“……要端掉九陽教這個大毒瘤,就要想個方法讓他們在眾人面前出出醜,不能再裝神弄鬼……”
正說到這裡,聲音突然斷了,因為發現三個陌生的大男人齊齊轉了頭看他。
“看什麼看!”覃快少年心性,直接問道。
“小子!”陳伍站在孫玉乾身旁,笑得不懷好意,道,“難道你爹孃沒跟你講過說話要謹慎?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