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的孩子們,“你們母后陸下因為反對而反對。”
“因為……什麼?”他們問。
“她疑心我對月兒舊情難忘,把由妒生的醋,倒在池瑛身上。”
“你仲聽見沒有?”姚仙女立時發作,同兒女們尋求支援,“又是甜蜜蜜的月兒,又是魚池,還把我說成醋,我看李白是給他淹死的。無怪給少白取名少白。少了一個白,意思就是少了李白。”
沒有人聽懂她的七拼八湊造句。
“誰是月兒?”酒桶裡的李鴻章問。
“李白沒撈著的那個。”姚仙女悻悻然地說。“你現在明白你為什麼老喜歡泡在酒桶裡了吧?”
“不明白。”他老老實實回答。
“哎,反正今天是為尋歡的婚事集合的,”李自成說,“我贊成。我走了。”說著就消失了。
“我也贊成。我也走了。”
“我一樣。”
“我也是。”“我……”
剛輪到李鴻章,姚仙女大喊一聲威震八方———
“統統給我回來!”
咚咚咚咚,都走了的四個,彷佛樹上的果子給搖了下來,一個個跌坐在地上呻吟。
“還好我帶著桶不方便,走得慢。”李鴻章慶幸地喃喃。
而池瑛一直還以為只有她的家人與眾不同呢。
此刻,她坐在院子裡,回想那一場亂哪,不禁搖頭,簡直不知該笑還是……笑。
真的是好笑。
他們吵吵鬧鬧之餘,還有人記得要吃晚飯呢。
既然一時不被容許離開,李鴻章變走了酒桶,西裝筆挺地現出全身。
尋歡的哥哥們個個像他們的父親,高大英俊。姐妹們盡皆美女,加上絲毫不見老、生了一群兒女依然苗條的姚仙女,李家可謂一門俊男,美女如雲。
池媽媽今晚可是盡情地露了一手。她眨眼間變出了一桌山珍海味。
池爸爸照舊三兩下吃完,去進行他的星期四飯後娛樂,其它一干人等,他全當他們不存在。
她哥哥、嫂嫂,尋歡和祖安,都沒回來。
當李家兄弟姐妹忽然明白,原來他們的父母和池瑛的爸媽,年輕時有段四角之爭,馬上興味盎然,話匣子一開越發不可收拾。
池瑛則逃了出來。
不知她哥哥和她嫂子談得如何?希望他們能言歸於好,倘若他們再度破裂,祖安今可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未足月嬰兒,他恐怕受不了這個打擊。
他看到他媽媽為什麼跑掉呢?
池瑛設法集中心力,想試試能否“聽”到尋歡安撫男孩的情形。他們出去太久了。
但有人出來打斷了她。
“呼,氣都喘不過來了。”
池瑛怔怔看著坐在她旁邊、著高雅名貴套裝的女人。
她向池瑛笑了笑。“我是尋歡的二姐。”
“哦。”池瑛恍然大悟,“你換了衣服,卸了妝,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做宮廷裝打扮的冶豔,和此際的高雅、嫻麗,判若兩人。
從她的明亮會意眼神,池瑛知道她讀到了她所想的。
“其實,”李靖慢條斯理地告訴她,“尋歡要來看你之前,我就知道了。”
池瑛怔住。“看我?”
“親爸爸跟他提起你。”
“親……跟他提起我?”她似乎只會重複李靖的話。
李靖點點頭。“他告訴尋歡,要擺脫媽媽不死心的給他撮合來、介紹去的最好方法,是自己找個他知道他會鍾愛不渝的人。”
“而你父親向尋歡推薦我?”
“提議。”李靖舉一隻手指,笑著修正。“有件事我媽沒有疑心錯。親爸爸的確對池媽媽念念不忘。”
池瑛張著嘴。
“他有一次告訴我,他始終對池媽媽心懷歉意和愧疚。”
“我……不明白。”
“親爸爸和池媽媽原是一對戀人,幾乎要論及婚嫁了,他又認識了我媽。她的野性和熱情奔放令他迷失———那是他用的字眼,我想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著迷。他著了魔似的為了這個狂野、豔光四射的人女神,拋棄了那個溫柔婉約甜美的小仙女。”
池瑛笑了笑。“仙女不是你母親的名字嗎?”
“我是引述親爸爸的話。”李靖眨眨眼睛。
“這些和尋歡來這有關嗎?”
“告訴你一件事,你得保密喲。”李靖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