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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然良久,最後卻不得不忍下擔心,連夜寫了一封信給祁豐,顧不得暴露什麼情緒,只匆匆寫了個看起來只是靈感一時而至隨手寫的一個小故事。

故事後總結,好似只是因此聯想到自己身上,以一個兄弟的身份笑言,讓祁豐如果有一天上了戰場,無論男女老幼甚至孕婦殘疾,那些都將是我們的敵人。

對待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甚至對戰友殘忍。

這封信祁豐是否有收到祁雲無從得知,因為此後祁豐的訊息再也沒有傳回來過。

一直到八月裡,餘安安送外地趕回來又給祁雲他們送了些土特產,紅著眼眶跟江畫眉說了許多話,說是要去出差。

之後祁雲才知道餘安安自己申請去了華國與南越的接壤地區,或許更應該將她稱之為,戰地記者。

“最近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祁雲的心情陡然變得沉重,且時間越長越發沉默,便是連臉上習慣性的溫和都無法持續,這樣的改變老何自然也能感受到。

因為學校放暑假,祁雲並不再天天帶著平安到處走,已經被曬黑一圈的平安開始輾轉在家跟飯館之間,有江河照顧著,倒也不至於沒人看顧。

江河依舊在堅持每週週末幫一位同學補習英語的兼職,剛開始的時候無論是“補課老師”還是“補課學生”都是偷偷摸摸的。

江河怕自己年紀太小對方家長知道了會以為他是騙錢的,補課物件則是用零花錢偷偷請了江河,想要在中間賺差價發一筆財——每一次考試成績提升他都能在家長那裡領取到一定數額的獎勵。

後來那位同學的成績提升太明顯了,學生父母注意觀察就發現了週末進出自己家門的江河,一開始各種感謝江河。

江河不是個悶聲接受好處的人,於是跟同學商量了一下,告知了對方父母補課這件事。

江河原本以為這份兼職要完了,然而同學父母卻直接加錢正式讓江河成為家教,後來還給江河又帶了兩個同事的孩子過來一起補習英語,所以說江河現在也算是小有收入的“小班老師”了。

江畫眉的生意已經完全入軌,需要江畫眉忙活的地方也就是檢查送來的食材,而後招待一下客人,每天再對對賬整理收入。

紅燈籠的客人都知道這個黃臉村姑有個白嫩可愛的兒子,還有一個小模樣挺俊俏的弟弟,就這村姑土裡土氣的跟人家不像一家人。

飯館沒敢放招牌,漸漸的門口掛的紅燈籠就成了飯館的名字。

在家裡時祁雲不好表露出來,在琴瑟行卻不由自主的放鬆自我越發沉默,老何這麼一問,原本正低頭專心打磨箱體的祁雲手上動作一頓。

盯著木材紋路沉默片刻,祁雲放下鑿子,轉身走到老何坐著喝茶的藤椅旁挨著直接坐在了小凳上,雙手手肘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下半截小臂懸空直楞著,額前有頭髮凌亂的斜搭著祁雲也提不起勁去捋一下。

坐在藤椅上的老何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問祁雲要不然坐他的躺椅。

現在祁雲這樣子已經夠頹了,要是再讓他在躺椅上躺下來完全放鬆,老何總覺得會讓他心情更加空落落的找不到支撐點。

老何默默俯身在一旁小桌上給祁雲端了盞溫熱的茶水遞給祁雲。

雖然是夏天,可熱茶不止是在冬天能暖身,心裡涼嗖嗖的時候也能暖心。

祁雲單手接了茶,感受到茶水的溫度從指尖面板迅速傳遞到整條手臂,另一隻手曲起搭在額頭捏了捏眉心,祁雲喝了一口水,長嘆一口氣,“師傅,咱們華國今年跟很多國家都建交啦,如今虹口跟馬卡也有望收回,咱們國家在努力積蓄力量要崛起啦。”

老何默默的聽著,等了半晌祁雲沒有接著說,老何含糊的“嗯”了一聲。

“南越跟咱們挨著的邊境不太平,我大哥是軍人。”

祁雲剛剛才被按平的眉心又不自覺皺了起來,可是這回他卻沒有注意到眉心的疲倦,只垂著眼皮盯著自己雙手捧著的茶盞。

簡單的兩句話,老何卻聽明白了。

往常兩人相處都是祁雲在說話,院子裡就顯得有幾分熱鬧,若是有平安在,那院子裡就會像是住著一家人似的。

然而這段時間獨自一個人來到這裡越來越沉默的祁雲讓這個院子又變回了曾經的空曠。

兩人挨著彼此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老何突然捂著嘴悶悶的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嘶啞,“我們何家,曾經四世同堂,兄弟姊妹年節裡一碰頭,二進的院子裡能擺上五六張大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