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皺紋,眉眼卻十分的慈祥,一看也應該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只是她身子有些瘦弱,許是老了的緣故吧!
陸婷這麼一打量,倒是把雲雀和錢媽媽看的有些心慌。尤其是陸婷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陌生一般,顯得很是生疏。
這讓雲雀很不安,遂怯怯的看向陸婷,低聲道:“三小姐,奴婢是哪裡做的不好嗎?三小姐為何這樣看著奴婢?”
陸婷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下好了,她先開口,那自己也就省事了。
陸婷咧著嘴憨憨一笑,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格外的傻氣:“那個……你叫雲雀?”陸婷看了一眼雲雀,終於問出了口。
雲雀顯然有些吃驚,臉色刷一下變的有些哀傷起來,顫音道:“三小姐,您……您不認識雲雀了?您是和雲雀開玩笑嗎?”
錢媽媽也嚇了一跳,但是片刻卻又笑了起來,對著雲雀道:“三小姐這是逗你玩呢!瞧把你嚇的,三小姐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我真的不認識她了,就連您老人家……我……我也不認識了。”陸婷搖了搖頭,面色顯得格外嚴肅,並不似在說謊。
這下錢媽媽和雲雀慌了神,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他們了,他們二人可在她身邊除了夫人之外最親近的人。
雲雀登時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奴婢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才會惹得三小姐說不認識奴婢了。若是奴婢有什麼錯處,三小姐只管打罵,奴婢絕無怨言,只求三小姐千萬別趕奴婢走。”雲雀以為這是陸婷要趕她走而找的託詞。
錢媽媽也跟著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她也以為這是陸婷要趕她們走的意思。
陸婷一陣頭大,這古代的人膝蓋骨還真是不值錢,動不動就跪下。可這也不怪她們這樣,都是舊時的封建制度造就的,縱然她穿越至此,卻也不可能改掉這個時代的陋習。
“你們快起來吧!我並沒有要趕走你們的意思。我是真的在水中泡的久,腦子裡什麼都不記得了,就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陸婷說的鄭重其事,一點都不像是在逗趣,更不像是在趕她們走。
雲雀和錢媽媽這才抹了抹眼淚,只是都不敢坐起身來,依舊跪著,原本就不大的空間,越發看的小了。
“小姐,您……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雲雀還是有些不信,怯怯的問了一句。
陸婷肯定的點了點頭,又催促道:“你們先坐起來說話吧!”
她們這樣跪著倒是叫陸婷心裡一陣陣的不自在,她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樣絲毫不講平等的事情一時半會她還有些接受不來,只能往後慢慢適應。
車內跪著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方坐起身來。
“小姐,那您還記得您有身子的事兒嗎?”錢媽媽最是關心這個,畢竟她走時受了夫人的託,讓她往後從三小姐口內打聽一下孩子的爹是誰。畢竟生了孩子出來,怎麼著也該有個爹才對。
陸婷原本就想問肚裡孩子的事情,既然錢媽媽提起,她也就順勢搖了搖頭,詢問道:“我什麼都不記得,我還正想問你們這孩子的爹是誰呢,我的夫家又是誰家?為何會讓我去廢宅?”
錢媽媽一聽她什麼都不記得,心想這下可是壞了,往後怕是再不好知道這孩子的爹是誰了!
雲雀面露難色,似是有些不敢說出口。
看來她們一定是有事兒瞞著,陸婷越發來了精神,再次追問道:“你們倒是說呀!我究竟是誰?是肚裡的孩子又是誰的?”
錢媽媽見問的急了,便也不好再瞞著。畢竟以後她生了孩子沒有爹,她也總是會知道的。還不如此刻就說清楚,讓她好有個心理準備。
一番思索,錢媽媽便將高香寒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個遍。
陸婷聽的驚呆了,她沒想到這具身體的主人竟是定國公府嫡出三小姐,名叫高香寒,今年才十六歲。原本是訂了今年要去參見選妃的,只是後來有了身孕,最重要的是沒人知道她肚裡孩子的父親是誰。陸婷真不敢相信這古代的大家閨秀,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選妃的人選,那也就是說她算半個皇上的女人了。她竟然敢給皇上戴綠帽子,真是膽子太大了。這種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要殺頭的,弄不好還要誅滅九族。
陸婷倒抽一口涼氣,為自己還能活到現在而感到慶幸。心裡感激這具身體的娘苦苦求情,才能保住性命。同時又氣這具身體的爹冷血無情,竟為了家族的榮辱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遺棄到廢宅裡去,是死是活的便與他再無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