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用了飯,坐在燈下閒聊了一會子。古代沒有可娛樂可消遣的場所,只能是聊天打發時間。這也是為啥搬弄是非的多,沒事幹,撐的……
高香寒又拿了白日裡買的衣裳出來,主僕三人回房試了試,果然是十分的合身好看。
雲雀和錢媽媽心中感激,越發服侍的盡心盡力,不敢怠慢。
這一晚,高香寒、雲雀和錢媽媽睡在了大炕上,車伕去了東邊屋裡的小床上。炕上鋪的是新縫製的褥子,身上蓋的是新棉花被子,柔柔軟軟的,別提有多舒服了。
這種滿足感就好像小時候過年穿新衣一般,從心裡溢位來的……
藍家人就沒這麼安逸,幾乎一夜未眠,為這二十兩銀子商量了大半宿。藍老爺子說啥也不同意拿地作抵押,但是王氏和二喜媳婦一個勁的勸,漸漸的,也就鬆動了。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由二喜媳婦簽字按手印,這四畝地也從老二家頭上出。二喜媳婦縱然有百般的不願意,卻也耐不住兒子一再的祈求,最後只能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高香寒起了個大早,今天的事情可多,她要壓一缸酸菜。她在西北老家就愛吃酸菜,尤其是酸菜麵條,清淡爽口,還能解酒。
還有酸菜炒血塊,酸菜燉粉條,酸菜炒豆芽,真的是美味。不過暫時條件不允許,古代也沒粉條,只能得了地,種了白薯和土豆,再做打算。
主僕二人抬了案板在院子裡,洗菜切菜壓菜,這一忙活就是一整天,到了晚上高香寒的胳膊都快提不起來了。
好在身邊還有個錢媽媽和雲雀,要不然,這日子過的指不定有多艱難呢……
知足者常樂,苦中作樂也是人生的一種態度。
……
美美的睡了一個晚上,村裡的大公雞剛打鳴兒。
王氏、二喜媳婦和藍大山三人便乘著早上的霧氣來敲高香寒家的門了。之所以帶著藍大山,是因為藍大山上過幾年學堂,頗識得幾個字,能看懂文書,這樣也能避免高香寒和錢媽媽在文書上做手腳,讓他們藍家人吃虧。
高香寒知道她們肯定會來,所以昨晚上就寫好了文書,今兒早上也是起了個大早,梳洗穿戴整齊,就等著她們來。
雲雀開了門,二喜媳婦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一般,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雲雀主動請她進了屋裡,這才略略消了些尷尬。
寒暄了幾句,又向高香寒介紹了藍大山,讓藍大山叫了“姑”,王氏和二喜媳婦這才說明了來意。
“就知道嬸子要來,文書我早就寫好了。”高香寒使了個眼色,一旁的雲雀忙拿了文書遞給了王氏。
王氏一臉嚴肅,拿著文書拉近了看,只可惜她和字都不認識對方。王氏悻悻然,將文書遞給了身後站著的藍大山,可這藍大山的眼睛卻不住的在雲雀身上打轉,像磁鐵一般,移都移不開。
藍大山長的其實不算醜,眉清目秀,和藍秀兒很像。只不過面板有些粗黑,鼻子有些塌,顯不出男人的英氣來。
高香寒嗤笑,看來這傻小子是被雲雀勾了魂了。也難怪,雲雀在定國公府也算是個上等丫頭,被調教的跟個水蔥兒似的,誰看見了誰不愛?
高香寒故意朝雲雀乾咳一聲,雲雀臉立刻紅的如枝頭的柿子一般,登時避開了藍大山的目光。
心裡暗罵:“沒臉的色狼,不要臉。”
“大山……大山……”王氏見藍大山兩眼發直,不接文書,以為這孩子是不是中了邪,立刻推了一把。
藍大山這才緩過神來,臉嗖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子,手卻忙接過了王氏手中的文書,遮在了眼前。
“咋樣?這文書有問題嗎?”二喜媳婦有些著急,回身看著藍大山。
藍大山紅著臉搖了搖頭:“娘,俺看沒啥問題。”
既然沒問題,二喜媳婦和王氏也沒啥猶豫的。二喜媳婦不會寫字,最後只能用印泥蓋了個大紅手掌印上去。
簽了字,錢媽媽也將高香寒提前準備好的二十兩的碎銀子給了王氏。這銀子十九兩是那天做蛋撻賺的,又加了雲雀的一兩進去,剛好二十兩整。
收了銀子,王氏和二喜媳婦眉開眼笑,細細的數了好幾遍,還偷偷的拿牙咬了咬,生怕是假的。
等確認無誤,這二人才收好了銀子,喜笑顏開帶著藍大山告辭而去。那藍大山目光不捨,時不時的偷看著雲雀,弄的雲雀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好不容易忍到了她們離去,方解脫。
高香寒本想打趣雲雀,可又一想那二喜媳婦不是什麼好東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