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慧嚥了口唾沫,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掩飾了自己心裡的怕,口內道:“走。”
言畢,跟著二爺上了馬車。
吳嬤嬤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二爺從車內探出半個身子來,望著吳嬤嬤,冷笑道:“狗東西?你還不走?莫不是還想留著繼續丟你主子的人?”
言畢,狠狠丟下了車簾,吩咐車馬往二爺府上去。
吳嬤嬤捱了打,忍著疼,又不能不走,只能站起身來跟著車跑,樣子好不狼狽。
風波平息,一行人揚長而去。
蘇子謙見二爺的馬車走的遠了,方接過高香寒懷裡的安安,皺著眉安慰道:“那吳嬤嬤不過是條瘋狗罷了,你別理睬。”一面又吩咐水仙去請大夫來,秋霞也急忙去準備熱水,讓高香寒和安安洗臉。
高香寒臉上淡淡的,也不看蘇子謙,只道:“我早就料到了今天,只是沒想到她會對一個孩子下手。”一面又看著安安,抱歉道:“安安……都是娘不好,你要怪就怪娘吧!”
安安腫著半邊臉,還在兀自抽泣,道:“娘……那個奶奶好凶,安安不喜歡她。”
“她是瘋狗,你不必理會她。”蘇子謙抱著安安往屋裡去,臉上帶著幾分陰鬱。
方才二爺的反應太大,褚秋慧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哎,世間最是情字傷人,可人們還是痴迷其中。不能自拔。
高香寒跟著蘇子謙往臥房去,軟玉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她略微遲疑,站在了原地。耳旁是風吹過的聲音:“你……有事?”
軟玉眼神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道:“方才褚秋慧肯饒了你。放過了你兒子,可下次呢?你覺得她還會放了你?知道這樣,從此你便好自為之吧!”一面又低低道:“二爺是人中之龍鳳,並非你這樣的女子能糾纏的得起的。”言畢,頭也不回,兀自往門口走去。
高香寒一陣錯愕,看著軟玉孤傲的背影。心裡五味陳雜,總覺得有那個地方不對,卻又說不好那個地方不對勁。
片刻功夫,水仙請來了大夫。大夫給安安瞧過,好在沒傷及筋骨,只是肌肉挫傷,擦了藥,又開了些清熱解毒的藥。吃兩貼就能好。
上藥的時候,安安疼的直咬牙,高香寒看的心疼的無以復加。
她明白這次的事情,褚秋慧是衝著她來的。一個嬤嬤,若是沒有主子點頭。她哪來那麼的勇氣敢隨便打人?
哼!
難道當她是傻子?欺她看不透?
蘇子謙看著高香寒臉上的疼惜,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半響才喏喏道:“方才二皇妃……不,褚主子那話實在是太難聽,你可別放在心上,她只是……”
高香寒迎上了蘇子謙的眸子,嘴角扯出了一絲弧度,道:“這有什麼?她才是二爺的枕邊人,說這些話卻也沒錯,不是嗎?”一面又道:“只不過她對一個孩子下手,實在有失風度。”
蘇子謙沒想到高香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本以為她會傷心難過死,心裡對褚秋慧恨死,真是沒想到她能如此淡然,想的如此透徹。
難怪……難怪二爺會迷上她,這樣的女人,就是他遇到,只怕也會為之心動吧!
高香寒淺笑,吩咐水仙哄著安安睡覺,自己則站起身子來,對著蘇子謙道:“男人三妻四妾間的鬥爭,想來比這個要慘烈百倍,此起彼伏,只怕也不會有一刻消停,她這樣做,也只是捍衛她的權利罷了!”
蘇子謙點了點頭,對高香寒有了幾分刮目相看,道:“你說的不錯,確實如此。”臉上似乎又閃過了一絲悵然,道:“女人都想要寵愛,可一個男人能有多少寵愛?顧此失彼,也是在所難免。”頓了頓,眼中似乎又多了幾分同情,道:“只是……這褚主子家世顯赫,今兒個二殿下打了她的陪嫁嬤嬤,只怕她不會善罷甘休,往後你可得小心了。”
高香寒又怎會不知道這些。
褚秋慧此番明目張膽過來,無非就是想像自己宣誓主權。
只是她這樣明目張膽,難道就不是輸了?
“你覺得她現在能好過嗎?”高香寒嘆了口氣,道:“皇室子弟,三妻四妾實在平常,你家二爺為何一直未能有兒子?”
“這……”蘇子謙不知道高香寒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一時答不上來,只愣神道:“這我也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高香寒想了想,不由點了點頭,道:“你家的褚主子今日之表現不難看出,她實在不容人,這樣不容人,